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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严浩翔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能全无戒备地呆在另一个人的家中。
“哗啦啦——”
严浩翔站在水槽边,清理盘子。
老旧小区隔音较差,开着窗子,能够清晰地听到邻里的琐碎争吵。
“回家就知道玩手机,饭都做好了,你也不吃,非要打完这一局游戏。吃完饭就继续窝在沙发,也不知道洗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别唠叨了!烦不烦。”
“你还嫌我烦了,呜呜呜,没良心的臭男人。”
严浩翔:“……”
洗起碗来更带劲儿了。
贺峻霖听见水流声停下,犹豫地将头探进厨房,正好与转过身的严浩翔对上视线。
“邻居夫妻…他们一直这样吵架。”贺峻霖解释,又真挚道,“就算你不洗碗,也是香的。”
严浩翔:“……”
严浩翔阔步走到贺峻霖的面前,故作不解地问道:“真的香吗?”
因为语气很正派,贺峻霖没有察觉到严浩翔在逗自己,严谨地将鼻尖凑到对方的颈窝。
一股清淡的味道。
鼠尾草与雪松尾调,略带回甘的橘子味,贺峻霖品鉴一番后,笃定道:“浩翔就是香男人!”
或者应该说香狗狗。
其实贺峻霖特别期待严浩翔的狗形,浑身绒毛的严浩翔一定更加帅气。
不过在大城市,贸然让对方变回原形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贺峻霖忍住了。
被温热的呼吸吹拂脖颈,严浩翔深呼了一口气。
“霖霖。”
严浩翔严肃道,“万一我是坏人,你还带我回家?”
严浩翔并不知道贺峻霖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来自何处。
贺峻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细犬与生俱来的忠顺。
他偏过头,凑到严浩翔的颈侧,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么帅,怎么会是坏人啊。”
严老板面上无波澜,却被撩拨得耳边泛红。
两手虚空地没有揽住贺峻霖的腰肢,良久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我们应该…开始补课了。”
严老板依旧是个坚韧的正人君子。
贺峻霖的书桌比较狭窄。
严浩翔和贺峻霖坐得很近,贺峻霖朝着严浩翔望去,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严浩翔发现贺峻霖失神地看着自己,不由坐得笔直,拿着教材道:“先解决你最困惑的定理。”
“勾股定理。”贺峻霖小声道。
简单的算术贺峻霖还能应付,但是稀奇古怪的公式名字令他困惑,而且明明是数学,为什么还要使用英文的sin和cos。
“所以股字到底是屁股还是大腿?”贺峻霖记得以前村里的语文老师教过通假字。
老师是只白毛老狗,建国前成精,爱好读书所以做了秀才,但是考到大清亡了也没上岸,心灰意冷在村里教书。随着教育的改革,他老一套的教学方式也不好用了。
但是贺峻霖喜欢这老白狗,因为细犬的记忆力极佳,跟着秀才狗背诵了许多古文诗句,语文成绩也是最好的。
严浩翔见贺峻霖纠结的模样,耐心解释道:“唔,《战国策·严策》引锥刺其股。这篇文章中的股就是腿的意思。”
“不过勾股定理中的股引自《梦溪笔谈》,以半径减去所割数,余者为股。”
怕贺峻霖不明白,严浩翔握着笔,认真地在纸面上画出一个直角三角形。
若是不见纸面,还以为严浩翔在处理百万的合同。
“浩翔好聪明!”
贺峻霖崇拜得眼里冒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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