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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见状,上前将他扶起,「魏其侯为国分忧,朕嘉奖你也是应该的。」
窦婴一边哭,一边擦眼泪,「陛下英明神武,大汉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好,别看老臣年迈,现在一顿还能吃三碗饭,陛下打匈奴时,可别忘了老臣,老臣一马当先,不会给陛下丢脸。」
「朕知晓,知晓!」刘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窦婴他也只是用这一遭,否则窦家又要猖狂了,再说母后那边也不好哄。
……
窦婴治水归来,也没想过窦家能重整荣光,他只想让自己还有族人能好过些,让那些捧高踩低的人有所忌惮。
是故,对於刘彻之後将他晾在一边的行为也不诧异。
陛下没当场骂他,肯说假话哄他,已经算是圣恩了,最起码还是能吓唬一些人的。
窦婴现在的情况算不上起复,情况也就比之前好一些。
不过仍然让一些人看不顺眼。
尤其是田蚡。
田蚡原先是窦婴门下的,为了能攀上窦婴,极尽谄媚,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得了势,成为丞相,而窦婴失了势。
田蚡之前在瓠子决口上没占到便宜,心有不甘,他打听到窦婴在城南有一片好地,所以让籍福前去通知一下,他看上了那块地,要租下来。
窦婴现下不想与田蚡争,也争不过,有心卖田蚡一个好,所以脾气很好道:「可以,价格丶期限合适,别说租了,卖也可以。」
籍福摆摆手,笑眯眯道:「丞相想以每亩十钱的价格租个二百年!还请魏其侯通融,通融。」
「……十钱?二百年?」窦婴被气的大手直颤,当即道:「田蚡乾脆来抢算了!」
籍福擦了擦对方喷到脸上的唾沫,淡定道:「丞相乃陛下的亲舅父,要遵纪守法,不能抢。魏其侯若是识相,就应下这笔生意。」
窦婴此时眼眶赤红,指着大门:「我虽然被陛下抛弃了,也是朝廷的侯爵,你家丞相地位高,可也不能仗着权势抢夺我的地,此事就是弄到陛下跟前,我也敢说。」
籍福拉着脸,「魏其侯可知拒绝丞相的下场!」
「就是死也不答应。」窦婴丝毫不妥协。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窦婴在长安不能混了。
籍福:「魏其侯,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让了这块地,交了丞相这个友人,以後长安也有人罩着,再说不是卖,是租,你情我愿,送给顺水人情给丞相,对你以後的日子,对窦家都有好处!」
窦婴重重哼了一声,「田蚡拿我当老糊涂糊弄,欺负人到这份上,我若是答应了,日後在长安如何立足。你告诉他,窦家不是随随便便任人宰割的。」
他越说越生气,最终一甩大袖,气呼呼走了,徒留籍福在原地。
懒得与田蚡的人打交道。
不过他疏忽了留在会客厅的灌夫。
灌夫可没有忍耐,他大手指着籍福的鼻子,「你是个什麽东西,就是个无赖奴仆,魏其侯算起来也是陛下的亲戚,你居然这样欺负,我看你是找打。还有田蚡他有什麽本事,他之前怎麽发家的,别以为长安城的人不知道,要不是陛下丶皇太后,他现在就是一个无赖,仗着陛下给他的权势想要欺压老臣,白要地,这就是白日做梦……」
籍福黑着脸,「灌夫,你不就是仗着魏其侯的权利才对我吆五喝六的,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庶民,辱骂丞相,要被抓进大牢的。」
灌夫之前在七王之乱中立下战功,後来成了中郎将,然後丢了官,之後成了燕国的国相,然後因为喝酒误事,就再次被撸了下来,回到长安後,一直赋闲在家。
这人好饮酒,情绪控制差,对方看不起他,他还看不起灌夫。
他听说,灌夫这个老匹夫喝醉时,经常骂丞相,别以为他没听说过。
……
籍福回到丞相府,添油加醋一番,向田蚡诉说窦婴多麽猖狂,对田蚡多麽不屑,甚至贬低田蚡身份低,提醒田蚡以前是他的门客,不要太过分。
田蚡大怒,他觉得窦婴现在压根没看清形势,他田蚡现在是丞相,陛下和皇太后都是他的亲人,窦婴再厉害,也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他宰割,居然还敢反抗。
籍福见他实在生气,佯装安慰道:「魏其侯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丞相不如忍忍。」
田蚡:「当年窦婴的儿子杀人,还是我出主意救了他,当年我在他身边时,对窦婴可是尽心尽力,现在要一点田,他就扭扭捏捏,还有那个灌夫,窦婴是太皇太后的侄子,他灌夫算个什麽玩意,居然敢骂我!」
田蚡思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窦婴暂时不好收拾。
现在窦婴失势,灌夫成了他的知己,如果收拾了灌夫,说不定窦婴就能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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