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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致歉挑衅,谢潇潇不许哼哼唧唧!”◎
贾冯敏带着贾妙龄忐忑不安的坐在前厅里,谁又能想到他上午那般趾高气扬,下午就得灰溜溜的上门道歉。
实在是一张脸都丢尽了。
贾妙龄心中不屑,在她看来,即便谢潇澜身处高位,照样是个落魄家族出来的,何况他如今没有背景,再得圣上重用也只是暂时。
京城能立足的官员,哪个身后没有些权势?
贾冯敏舔了舔微干的嘴唇,迫不得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苦涩不已,还带着些奇怪的粘稠感,他赶紧又吐回茶杯里,错愕不已。
这种已经腐坏的茶叶竟也拿出来招待他!
他气的浑身发抖,还不忘叮嘱道:“一会除了道歉的话,不许多说半个字,否则我就把你嫁出去!”
“爹!您说好的,时机成熟会让女儿做王妃!”贾妙龄娇憨道,说这话时还带着羞意,连脸都红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今日你若是再敢闹幺蛾子,你就给我滚回庄子上住着!”贾冯敏就不明白了,自己精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样的蠢女儿!
贾妙龄刚生出的那点羞意瞬间荡然无存,她涨红着脸不再说话,藏在衣袖里的手却紧攥着,闹事的分明就是谢家,对她们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等他们出现,一定要他们好看!
贾冯敏亦是有些焦急的等着,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不禁变得烦躁,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谢家给他的下马威!
早就知道谢潇澜此子乖戾,竟不想如此冥顽不灵,偏他还不能彻底撕破脸。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潇澜与何意一同进了前厅,刚落座,贾冯敏便嘲讽道:“谢大人当真忙碌,倒是难为谢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了。”
谢潇澜反唇相讥:“哪里哪里,总要瞧瞧高位的风景,否则若是为官多年依旧碌碌无为,那才是可惜,可惜啊!”
狂妄!
贾冯敏面笑心不笑:“谢大人口齿伶俐,不愧是拼尽全力高中的状元郎。”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谢潇澜只是个乡下来的,拼了命的才考中,也就这点手段和本事了。
却忘了谢家从前是如何风光无限,根本不是什么贾家能比拟的。
谢潇澜煞有其事道:“确实,做状元郎连骑马游街都是在最前头,不过贾大人不是一甲三名,想必也不能体会其中的感觉。”
何意闻言笑弯眼睛,谢潇澜从前总是一副沉稳样,但此次回京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整个人都跋扈的没边儿了,偏又像是有一把尺,有刻有度,不曾过分。
贾冯敏又是被气的说不出话,胸口像是被压了石块一般,憋的他老脸通红,连眼球都隐约有些红血丝。
何意适时出声,冷冷问道:“贾大人口口声声说携令千金来致歉,便是这般与主家”针锋相对吗?”
“谢正君言重了。”贾冯敏虚虚拱手,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女儿,“妙龄,还不快与谢正君道歉。”
贾妙龄神情倨傲,道歉礼便行的不走心,她口齿含糊的咕哝了几句,若是细听倒也能听出说的什么,但何意可不会惯着她。
连及笄之年都不到,就已经学的刁钻滑头,别看这父女二人模样并不相似,但举止间令人厌恶的动作神情却是一模一样的。
当真是女儿肖父。
何意微微一笑:“嘴巴张不开吗?需要本正君帮贾大人好好教令千金该如何说话吗?”
贾冯敏咬牙冷笑:“贾妙龄!”
被喊到名字的贾妙龄立刻再次开口,一字一句道:“妙龄年岁小不懂事,冲撞了谢正君,还请谢正君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一次。”
“年岁小?”
听到这个声音,贾冯敏立刻从位置上起身,他死死盯着声源处,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紧接着,夜楚渊走了出来。
他原本听说贾冯敏这老匹夫来道歉,想着在后面略坐坐等会再和何意说话也行,谁知道这一等都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还没说完,便准备凑近些听听情况。
可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倒是让他开了眼了。
贾冯敏两股战战,嗓子都有些干涩:“老臣,参见王爷。”
“臣女贾妙龄见过王爷。”她说这话时欲语还休,面带绯色,含情脉脉的眼眸羞怯怯的落在夜楚渊身上。
不管什么皇子王爷,只要是能让她享受荣华富贵的,就都可以!
夜楚渊嫌恶地侧过脸,语气不善:“既然是赔礼道歉,那就有些诚意,难不成贾大人刻意在此处浪费时间,就是为了晚些回府上禁足吗?”
“臣!不敢!”
贾冯敏不敢再偷奸耍滑,带着贾妙龄诚诚恳恳的道了歉,而那些原本被他收着不曾送出去的礼,也递到了唐管家手上。
夜楚渊便没再多说什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端着红叶送来的茶慢悠悠的啜着,像是全然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谢大人,此事是小女唐突,希望不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官僚情谊。”
贾冯敏的意思很明确,无非就是希望谢潇澜日后不要再对他使绊子,他确实有些无力招架……
谢潇澜挑眉:“一码归一码,自然不会。”
毕竟,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狗屁官僚情谊,又怎会有影响?
贾冯敏这才放心许多,否则若是被谢潇澜这条疯狗盯上,许多事怕就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又坐了片刻,贾冯敏察觉到夜楚渊落在身上的视线有些凌厉,他立刻起身告辞:“……若无其他,下官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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