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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夕终于明白瞭一件事,也觉得自己愚钝,不该用谁看谁的目光去断定一个人。
因为谢冗这般死板的山,永远都不会单独对谁热络。
而他能给出的都给瞭。
哪怕不懂爱,哪怕淡漠到爱隻占他一切的千万分之一,也隻会全部、全部,都给林秋让。
他将自己困在湖底,却对著林秋让说天高任鸟飞。
在一片沉寂之中等人回来,给他足够的自由和尊重,隻在冰封的湖面点燃一盏烛火,连自己也看不明白。
就像他足够冰冷淡漠,却总穿一身热烈的红衣,自相矛盾,却又剥离不开。
他看著谢冗将那鳞片从自己的肉裡挖瞭出来,看著谢冗的面孔瞬间苍白如纸,看著谢冗将那鳞片丢入引魂灯之中。
颈侧的血液融入他殷红的衣裳,更为冶。
褚夕问:“如果没用呢?”
谢冗看著灯盏,淡金色的瞳孔之中跳著火光,如同冰封千裡的寒川升腾起日光。
“那就没用。”谢冗垂著眼帘,鸦羽长睫投落暗影,“但不会没用。”
褚夕掩去眼底潮涌,明知故问道:“他碰过这裡。”
谢冗牵瞭苍白的唇角,幅度很小,却能看出在笑。
他说:“很早之前,他吻过这裡。”
“很早之前,他要我成为龙,保护好这片逆鳞。”
“很早之前,他说爱屋及乌,我是他珍贵的东西,这也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你这次,是要用命珠救我吗?”
谢冗沉寂的眸子微光流转,溢出难以察觉的幽幽笑意,与方才的惜字如金不同,回忆起来就像变瞭一个人,与他而言已算滔滔不绝。
他微微一顿,口中的‘很早之前’变成瞭‘不久之前’。
“不久之前,他也说,我一定会成为龙的。”
褚夕唇线抿的很直,问道:“如果他不是他呢。”
谢冗抬眸,眉宇间的疲惫格外明显,血色早就褪没瞭,说:“他就是他,我的命珠和逆鳞隻会给他。”
他的目光祥和、宁静,也依旧带著淡淡的冷意,像是事情本该如此。
褚夕眼神稍黯,眼底染上抹自嘲,微微低下头,脊背微弯,浑身透出难以忽视的无力感,像是发生瞭不可挽回的事,也像是彻底输给瞭谁。
玉宁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徒儿没出息,却又没办法,谁叫自己徒儿的情敌啊,是这个自己认识瞭一千来年的固执老蛇。
隻得打断两人话裡话外的刺意。
“似乎没反应。”他看瞭看那引魂灯,说道,“某人的逆鳞白拔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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