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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灯说,“我房间里有监听摄像头。”
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想要动手动脚证明自己有用的心思立刻便熄灭了,改用偷感很重的气音说话,“那这样呢?这样他们还会听到我们说话吗?”
云灯终于笑了一下,也学她用气音说,“这样不会。”
她也咧开嘴巴笑,顺势又凑近了些,很喜欢说悄悄话的氛围。可下一秒,云灯就说出让她心碎的话,“我不会再当你的主人了。”
骆迎春愣了愣,豆大的泪珠瞬间在眼眶里凝聚成形,直直地往下掉。
说哭就哭。云灯有些无奈,动作粗暴地扯被角,给她压掉泪水,“不许哭。除了主人和小狗,你没想过我们还能有别的关系吗?”
“嗯……”她的情绪还沉浸在悲伤里,脑袋却已经听从指令运转起来,“其实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就像我的,我的……”
她忽然有点害羞,“就像妈妈一样。”
云灯:“……”
“不,你比那还要好。”她说。
她口中的云灯“像妈妈”并不是像她的亲身母亲,而是某种理想中的妈妈形象。
她在重男轻女的殴打和谩骂中长大,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称呼就是“赔钱货”,远远超过她的名字。
被亲生父母卖掉抵债时,她脑子里只有对价格不够高会被责骂的惶恐,完全没有奢望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云灯像公主一样降临在她的人生里,赐予了她一个可爱的名字,给了她崭新的人生。
从最根本上来说,如果云灯没有要她,大概率她都活不到现在。
更不要说,她还跟着云灯住进了华丽的大房子。云灯给她买漂亮衣服,努力工作给她买好吃的,教她怎麽用洗面奶,化妆品和卫生巾。还有,抱着她睡觉,喝醉了还会唱歌给她听呢。
这都是想象中的妈妈才会做的事。云灯是最好的主人,也是最好的妈妈。
云灯说,“我最多接受你把我当成姐姐。”
“哦哦,好的。”她立刻擦干眼泪,疯狂点头。
原来不是不想要她了,太好了。
无所谓什麽关系,什麽称呼,她并不在乎,只希望从今以後不要再分开了。她永远都想和云灯在一起。
她喜欢云灯,想为云灯做很多很多事。她希望云灯能像她一样幸福。
“我在网上看到你演的电视剧了,真好看。但是我每天只能玩手机一个小时,被关掉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中文网页了。”
她放下心来,思路开始跳脱,忽然问云灯,“最後凶手是谁呀?是那个平日里假装好人,私下却喜欢虐待小动物的老师吗?”
“……”
云灯在记忆里搜索一番,总算想到她说的是哪部剧,哭笑不得道,“不是,他是死者。你才刚看了个开头,那部剧的凶手是个连环杀人犯,专门挑坏蛋下手,替天行道。”
骆迎春睁圆了眼睛,睫毛还挂着泪珠,“哇,好酷。最後凶手被抓了吗?还是不要抓他吧……他是个好人啊。”
“抓了。”云灯说,“我带队亲手抓的,无期徒刑。不抓过不了审。”
她又是一顿啧啧感叹,最後重点强调,“你演得很好看。要是我能把整部剧看完就好了。”
“有什麽难的?”云灯说,“我那部剧在播出平台上本来就只能试看前两集,想继续追得充值会员。你连账户都没有怎麽看,明天给你注册一个。”
“哦哦!怪不得呢。”
突然想到另一个人,她兴奋劲儿下去了大半,瞥着云灯的脸色说,“我还看到了另一部你的电影,是你和叶平川演的那部,只能播放几分钟。应该就是你说的,没有会员只能试看开头。”
没防备她会忽然提起叶平川,云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听见她用同仇敌忾的语气说,“後来我看到你们结婚的消息……他长得很好看,却是个坏人。我讨厌他。”
云灯轻嗤一声,“你怎麽知道他是个坏人?你又不认识他。”
“可如果他很爱你,对你很好的话,你就不会回来了。”骆迎春说。
她的想法总是纯粹简单。
“跟他无关。”
云灯轻声道,“他是个好人。”
骆迎春眨了眨眼,“那他很爱你吗?”
“当然。”
云灯说,“他被我迷得要死。”
“哇……”她激动得蹬了两下腿,“所以,是你抛弃了他回来的吗?哇!原来你才是那个坏女人。”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没意见。”
她笑得莫名骄傲,用下巴在云灯肩头蹭了蹭,“是坏女人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是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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