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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够了解他,也瞒着他许多事。
像重活一次这种稀奇古怪的说法,她自己都无法说出口。
而且……更别说他的身份,他注定是与王庭不死不休的。
未来会是怎样?
除了传闻中的秘宝往生镜,没有人能预知未来。
所以,走错一步,很可能便要粉身碎骨。
她的唇瓣哆嗦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迟迟犹豫,沈竹漪便知道了结果。
他柔声道:“不想说,便不必说。”
云笙一怔,道:“不是这样的,我可以想一想,再告诉你吗?”
说完,她便紧张地去看他的神情。
眼前的少年眉眼轻弯,显得润泽温朗,如玉雕琢。
他勾唇道:“自然。”
这下换云笙愣住了。
他的反应太过于平静随和,和方才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笙松了一口气:“我去给你拿伤药。”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转身之际,沈竹漪面上的笑便淡了下去,眼眸晦暗。
云笙是不会爱他的。
那也无妨。
被爱这种东西,没有也无妨。
既然用爱留不住她,那为何不为她量身做一个枷锁,将她和他永远锁在一起,血乳-交融,抵死缠绵,生要在一起,死也要一起。
爱是虚无缥缈的,是会消失的,但是枷锁却不会。
他将枷锁的钥匙吞入腹中,她若要走,那便将他剖心挖腹,再离开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那种焦躁不安终于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谲的兴奋。
光是想到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他体内流淌的血液好像也化作了滚烫的岩浆。
-
次日,云笙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後便去找沈竹漪。
箐奴低眉顺眼道:“那位公子,在小厨房,为您做午膳。”
云笙去到後厨,果然看见了沈竹漪。
他身着白衣,用木簪绾着发,缀着铃铛的长生辫垂落在腰线处。
厨房内的白烟升腾,朦胧他清隽的眉眼。
他从木桶内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放在砧板上。
云笙道:“你伤还没好,为何要来这里?”
沈竹漪取出刀道:“师姐的吃食用度,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全权操办,不必交予旁人。”
云笙身後的箐奴小声解释道:“云姑娘,我给您做了鱼汤,本想给您送过去,谁知碰上了这位沈公子,他说您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沈竹漪垂着眼,没说话,他一手执着刀,一手按着挣扎的鱼。
刀刃逆着鱼鳞刮过去,发出“嚓擦”的声响。
砧板上的鱼的尾巴胡乱地扑腾,鲜红的血溅在沈竹漪修长的指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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