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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还当这蒋家就蒋小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如今瞧着,这蒋小一也没好到哪去,哎,大嫂,你说说,这蒋叔咋的这么倒霉,生的三个娃,没一个是好的。”
白子慕当场气得火大,扭头进了厨房,拿了之前砍下来的半个烂冬瓜,走到院墙边,一把朝着钱氏砸了过去。
钱氏正坐院子里和他大嫂一边缝衣裳一边唠嗑呢,那烂冬瓜直接砸到她肩膀上,臭水流了她一着身,味儿老大。
钱大嫂都被熏得受不住,烂冬瓜最是臭了,比得茅房里的粪水还要熏人。
“哎呦喂,那个杀千刀的啊敢砸我。”
钱氏囔了起来,钱阿叔和虎子几人闻言,赶紧从屋里出来。
“你爷爷我砸的。”
白子慕阴沉着个脸,语气森冷寒凉。
他个儿实在是高,此刻隔着篱笆垂眸看她,除了姿态有些迫人,又多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钱氏立刻顿了声,钱阿叔几人一看这事儿,就知道定是钱氏说人闲话被人听了个正着了。
钱阿叔满脸尴尬,他这儿媳妇,最是爱唠人闲,说也不管用,那嘴就是闲不下来,似乎不说人两句坏话,它就会痒,整个人就会难受。
“对不住啊小子。”钱阿叔一脸歉意。
白子慕看着他,钱阿叔平日没少帮衬蒋家,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于是他目光又落回钱氏身上,语气淡淡:
“你算什么东西,张口就骂我家小一,说我是废物,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说过我,今儿看在钱阿叔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再有下次,我定要你见鬼。”
他说的很平静,可钱家人却不由打了个哆嗦,等着白子慕回屋了,钱老汉指了指钱氏,气恼道:“你啊你,平日在外头瞎扯也就算了,咋的回来了还这般?这小一招的这个哥婿,我瞧着就不是个好惹的,你可别给家里惹了祸。”
钱氏心里也是有些怕,脸色都已略微吓白,可还是嘴硬道:“有啥的不好惹,不就是个上门的?一看就没啥子本事,衣裳都还是穿的蒋叔的。”
钱老汉瞪她:“你还说,你个眼皮子浅的,虎子,管管你媳妇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咋的不像话了?如今你们是嫌起我来了?明明是我受欺负了,你们不帮着我说一句话,还尽是向着外人,有你们这么做公婆的吗?”
钱氏哭囔起来。
没想到钱氏还敢同他叫嚣,钱老汉也是气得很:“是,就是嫌你了,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么个德性,我是宁可让我家虎子一辈子打光棍,都不给他娶你这么个扫把星。”
“扫把星?我呸,你们钱家的欺负人是不是?虎子,你咋的一句话不说,你就这么看着我受欺负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隔壁的似乎吵起来了,白子慕也没仔细听,回屋歇了会,见两个小家伙摘菜回来了,便又进了厨房。
下午蒋小一回来,白子慕问他,中午还要去砍柴吗?
蒋小一说不去了,刚回来路上见了大伯娘,大伯娘说他家南山半腰那块地,草都比豆苗高了,让他得空了过去锄锄,不然豆苗该坏了。
白子慕不太高兴:“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蒋小一皱起眉,不同意:“你身子都没有好,我可以自己去。”
“不行。”白子慕说:“不出去溜一圈,大家都该说我是废物了。”
“那你身子受得住吗?”蒋小一担忧道:“村里就是这样,最爱胡咧咧,你别放心上,身子最森*晚*整*理要紧。”
白子慕其实也是有点懒的,这几天能煮饭煮菜等着蒋小一和蒋父回来,还是因为他想帮着蒋小一分担一下,强迫着自己做。
干地里的活,他还真的有点不太想去,因为没做过,可他最要面子:“没事,我应该能行。”吧!
于是下午,他扛着一把锄头,跟着蒋小一出门了。
村里人一听,活都不做了,那已经到了地里正在锄草的,也锄头一丢就开始往南山那边跑……
蒋小一招的那个哥婿终于出门了。
啥?
还扛着把锄头。
啥?不可能吧!不是说是个懒的?
哎呦,那小子可俊可俊了。
这下可不得了。
连呆家里做活儿的妇人,都齐齐从屋里出来,白子慕明星走红毯似的,道路两边尽是争先恐后,想目睹他真颜的粉丝。
这平地、下坡都好走,不费什么力,可上坡最是要人命。
都九月快中旬了,太阳依旧是晒,人站在外头,眼都要睁不开,蒋家那块地儿在山腰,得爬坡,刚爬到一半白子慕就感觉快不行了,后背的衣裳也全湿透了。
这太阳真尼玛晒,呼进胸腔里的空气,似乎都是热的,胸口又疼又闷,像去了趟西天,跑了十万八千里,累得他都快踹不生气来。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不行了,他得先晕一晕。
蒋小一看他汗一直不停的流,担忧得紧,正想扶他到路边歇一下,谁知都还没来得及张口,白子慕竟然毫无预兆的直接往他身上倒,直把蒋小一吓了一大跳。
山脚下还聚着一帮人。
“这蒋哥儿招的夫婿,也没钱家说的那么懒啊!还懂得跟蒋小一去干活咧。”
“可不是。先头没见着,我还想,钱家同蒋家离得近,这钱家的说的应该是真的,可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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