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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嫌弃,但还是让司香又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
两个手长腿长的大男人挤挤巴巴睡在一张床上,裴景翊强忍着没有把他踢下床,“说吧,你和弟妹到底为什么吵架?”
早点解决他们夫妻矛盾,他就不用和这个笨蛋一块儿挤了。
……
“好耶!终于又能抱着我们香香软软的燕燕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令月在换了全新被褥的大床上蹦蹦跳跳。
燕宜被她今晚这么一闹腾,已经不困了,好笑地捧着一碗杏仁甜茶坐在床头,提醒她:“小声点儿,那兄弟俩就在隔壁书房呢。”
沈令月嘿嘿笑,凑到燕宜身边,蹭了一大口甜甜的杏仁露,眼睛一亮:“九思院的丫鬟手艺可以啊。”
“是点茶煮的。”燕宜笑着说,“她倒是人如其名,无论是做茶汤,还是煮些小甜水都很可口。”
“改天我让青蝉过来找她学一学。”
燕宜把空碗放回桌上,问她:“你今晚为什么要假装和裴景淮吵架?”
沈令月转了转眼珠,“我不假装生气,怎么有理由让他去接触尤凤年啊?”
裴家和尤家这些年一直从无来往,想要打听出更多内情,沈令月不得不剑走偏锋。
燕宜轻轻皱眉,“这样可以吗,万一二弟真去套他麻袋怎么办?两家岂不是要结仇?”
“咱们两家本来就有仇啊。”沈令月眨眨眼,“祖母和东乡侯夫人有夺夫之恨,她俩的孙子再打一架也没关系啦。”
燕宜默了默,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其实我更想让裴景淮去找他的好兄弟,那个小特务头子。”
沈令月挽上她手臂,头靠在燕宜肩膀,“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情报网,连朝中大臣和小妾的私房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想找出尤正良的下落还不容易?”
“你说陆西楼?”燕宜想起那个狐狸眼的阴冷男,“他和二弟是好朋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
燕宜捏了下她的脸,认真道:“我看二弟刚才真的很着急的样子,他对你一直都很好,你可不要伤了他的心,让他真以为你嫌弃他了。”
沈令月扁扁嘴巴,“我也是怕解释不清嘛。毕竟我们现在无凭无据的,就说尤正良还活着,和小三躲在外面逍遥快活,谁能相信?”
她掌握的原书剧情,和燕宜的预知梦,是她们俩身上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就连枕边人都不可以。
“裴景淮那个傻乎乎的倒是好糊弄。可是裴景翊,还有陆西楼,都是浑身长满心眼子的家伙……好吧,就算你能治住大哥,那陆西楼呢?我们现在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可不能被锦衣卫盯上,否则真就是永无宁日了。”
燕宜凝神细听,唇边浮起淡淡笑意,安慰她道:“嗯,你说的对,也想的很周全,是我疏忽了。”
沈令月搂住她的腰撒着娇,“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哒!”
大不了等解决了尤家的事,她再好好补偿裴景淮嘛。
沈令月握了握拳,为了世界的和平与正义,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色相啦^_^
……
刚才吃了甜的,二人又用青盐认真漱了口才躺下。
沈令月含了一大口水咕噜咕噜,蛀牙退退退!
“对了,今天裴景翊看见了我画的那个女人小像,他说有点眼熟,但还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虽然事实是他一直在“忙”,没空分出心神想别的。
燕宜说话时脸上有点热,掩饰地清了清嗓子。
“大哥见过她?”沈令月果然被吸引注意力,一骨碌翻了个身,“对哦,听婆婆说大哥小时候记性很好,过目不忘呢。”
她们之前已经分析过,尤凤年的生母有身份,和东乡侯府有一定关联,也许是亲戚?
但裴、尤两家素无交集,裴景翊没去过东乡侯府,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在别人家里见过她。
沈令月:“你明天催一催大哥,让他好好想想。”
燕宜嗯了一声,本以为今晚的闺蜜夜话已经到了尾声,开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沈令月又嗷了一嗓子。
“我想到了!”
燕宜一个激灵,“……什么?”
沈令月目光炯炯,“我想到了,伟大的尊敬的赵女士说过一句话——”
赵女士?哦,原来说的是赵岚……
沈令月一字一顿,“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燕宜还没反应过来,“所以?”
沈令月激动搓手,“所以东乡侯夫人的敌人是谁?”
燕宜愣了下,不确定的道:“是……祖母?”
*
松鹤堂。
太夫人一早起来就没什么精神,右眼皮子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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