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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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VIP（第2页）

她缓缓转头，微吸了一口气，“所以我理解，也接受。我只是有些後悔，如果我最近能多注意身体，就不会让晓欣为我操心，越来越没精神。如果我能多像正常人一些，我们的友谊还能多持续一段时间，我和她……还没来得及看一场电影呢。”

虚虚拢着润，像是承受不住重量，微微一震。

棠若感觉床边又凹陷了一点，带着冷意的麦稭气息缓缓靠近。

祝擎，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又不会一直在我身边，我窗外的闪电无声撕裂黑暗，，棠若陷入回忆。

那也是一次雷雨天，在布。

乡下的孩子凑在一块，谁都不愿回去。棠若跟在小朋友身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捉迷藏。本来她是不被允许出门的。

但那天父母去隔壁村喝喜酒，将她锁在家里。

小孩子们在村口玩，她眼巴巴地在窗口看着，不哭不闹，长得又乖，几个小孩子不忍心就将她从窗口接出来。

她跟在他们後面，看所有人在稻草垛之间躲藏嬉闹，然後轮到她当“鬼”找所有人。

在她蒙着眼数数的时候，似乎听到大人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怒吼，所有的孩子发出惊叫。

她放下手，转身只看到金黄的稻穗在地上翻滚。

她以为是所有人都躲了起来，到最後才发现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茫然地向前走了两步，一声雷鸣猛然震碎了天空，她被吓得动也不能动，瞬间瘫倒在地。

大雨随着雷鸣砸下，她被浇得睁不开眼，然而还要努力爬起来缩到稻草堆下。

幸好她瘦小，勉强不被雨淋到。但是太冷了，雷声又很吓人，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因为哭过之後呼吸会更加艰难。

她只是後悔，不该不听父母的话跑出来……如果当时有人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就在她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时，父母这才冒雨找到这里，将她抱回了家。

“不知道为什麽当时你不在我身边。”棠若轻轻地说，“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但这一幕我却很清楚。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清楚友谊总是短暂的，在身体残缺这个‘天堑’面前，没有什麽是永久的。”

棠若越说声音越小，困顿让她的眼前的黑暗不断明灭。直到她感觉到祝擎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又记错了，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什……”

眼前的五指被掀开，熟悉的气息覆盖了过来。棠若感觉额头贴上了温软，她的呼吸一滞，瞬间闭上眼。

“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在你身边？”

棠若的长睫颤了颤，在回忆中重回故地。她一转身，就看到一张十分青涩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对方半蹲在她身边，比她高了一个头，脸颊又瘦又黄，是缩小版的祝擎。嘴角向下撇着，没有日後的散漫，眉宇还带着张扬的戾气：

“怎麽看傻了，让你不要乱跑，这下好了，回不去了吧？”

说着，对方伸出细瘦的手臂将她抱住，声音很是轻快，手臂却是紧紧的。

“棠若，别怕。”对方的声音闷闷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

骤然包围的温暖让棠若沉醉，她的唇瓣动了动，忍不住也回抱了过去。

“好。”

昏暗的光线下，同样的拥抱几乎重合了虚拟和现实的时空。

梦里的她碰到了少年瘦削的肩膀，现实的她触到了他还带着血痂的手背，迷迷糊糊地说：

“我也是，祝擎，你也不要让我……担心。”

气息骤然一泄，祝擎缓缓睁开眼，眼底最後一点猩红最後变成了平和的幽静。

他垂眸，发现她的气息已然悠长。

明明无论幻觉还是现实都是缩在他怀里的瘦小，但她的心脏却不自量力地想放下他……

他的视线从她的额头缓缓移动到带着泪珠的长睫，唇瓣也一路抿走上面的湿润。

直到视线落在微干的唇瓣，呼吸窒了窒。

一急一慢两道呼吸纠缠，最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缓缓直起身体，成了床边沉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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