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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娟笑道:“快打开看看,小钟写了什麽?”
打开,只有一张照片。
是钟睿之站在长安街上,和天安门的合影。
他头发又长了,被风吹得有些乱,围着棕色的围巾,深色风衣,上半身,站的端正,左手搭在胸口的围巾上,看得出风挺大挺冷的。
脸上有淡淡的微笑。
很淡,没有露牙齿,但确实是在笑的。
眼睛却不是很弯,照片把他拍的有些失真,可还是那麽漂亮。
“这照片後头有字儿呢。”沧逸景看的正面,反面真好对着黄秀娟。
翻过来。
是钟睿之的笔迹,黑色钢笔,带着勾锋,和人一样漂亮。
Ifyoutrulywantsomething,setitfree.Ifitesbacktoyou,itisyours.Ifitdoesnot,itwasnevermeanttobeyours.(引用)
是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他们俩一起看过。
“鸡爪似的写的啥呀?”沧麦丰道,他心想别是故意用洋文写肉麻的情书,欺负他们这些人看不懂。
“他…说在北京挺好的,考上大学了。”沧逸景随口胡诌了一句。
然後把照片收回信封里:“我去把这个放书柜里。”
沧麦丰问:“只是这个,干嘛用洋文写?”
“因为是写给我的呀。”沧逸景理直气壮的直视过去,“我能看得懂就行了。”
夜里沧逸景看着那照片,和那段话,笑了。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引用,原文出自《基督山伯爵》)
沧逸景不信这个,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就需要自己去争取。
他从笔记本里翻出了钟睿之留给他的电话号码。
上头的名字叫钟鸿嘉。
他想他是时候该去南方看一看了,打开了商路,船也要开去南海,公司也要开在广东
温暖的海水里,值钱的鱼才多。有机遇的地方,才有钱赚。
他把那盘《香港之恋》放进卡带机里,邓丽君悠扬的歌声传出。
还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去个离香港近的地方,没准远远的也能瞧见维多利亚港的灯红酒绿。
1981年年初,香港中环的大酒店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从总统套房里走出。
他身後跟着两个人,也是板正的西装,每人拎着两个皮箱。
他步履矫健,英姿勃发,剪裁得体的高级西装,把他本就英挺的身材,修饰得更加完美。
宽肩,窄腰,长腿。
小麦色的皮肤,俊朗的脸上是高挺的鼻梁,和那双无论何时,都流出浓情的桃花眼。
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光亮的皮鞋踩着柔软的地毯,大步跨出,气势非凡。
他走向等在大厅里的两个港方向导,那两人一米七出头,在男人面前显得很瘦小。
都有三四十的年纪,看上去一脸精明。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高个子男人比他俩不知道要高雅英俊多少倍,那两人却是一副看不上这男人的样子。
反倒是英俊的男人,不拘小节的面带微笑上前伸手与他们握手,且在对方伸出手後,另一手也握上的十分尊重的握法。
他的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块满钻的劳力士。
闪的让人挪不开眼睛,一看就是真货。
握手过後,他解开西装的纽扣,亮出里头的工牌:“我是深圳兴华的代表,沧逸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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