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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後,回到租住的房子。
陈苼闻不惯身上的消毒水味,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便一头栽回床上沉沉睡去,看到陈苼安睡,唐林悄咪咪爬上床,钻进被窝,额头抵着陈苼的後背,不知过了多久,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如同坠入海底,大有不愿再醒过来的趋势,陈苼直到下午四点才睁眼,仿佛要将连日透支的睡眠,连本带利一股脑儿补回来。
起床後,他往唐林怀里塞了趴趴狗,再帮他盖好被子。
到客厅灌了一大杯温水,没看见秦霁承,陈苼问坐在沙发的周强“人去哪了”,在他的印象中,周强在哪里待着,秦霁承就像块磁铁,在他方圆两米之内。
“回学校了,”周强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看脸上重回血气的陈苼,“快期末了,再不临时抱抱佛脚,怕是要每门挂科重修了。”
这是与陈苼失之交臂的大学生活,他默了两秒,走过去挨着周强坐下,沙发陷下一小块。
“你们什麽时候私奔?”陈苼问。
“春节过後吧。”
“去哪里?”
“还不知道。”四个字轻飘飘的,像一片抓不住,从树上掉下来的叶子,不知该往哪落。
陈苼听出了那语气里的苦味与茫然,他说:“秦霁承除了幼稚点,人还是挺可靠的,你大可以信任他,他那麽钟情于你,是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
“这二愣子。”周强低笑一声,嘴角却弯起一丝明眼可见的弧度。
沉默在空气里漫了一会儿,陈苼侧头看着周强,目光沉静,他道:“我总感觉你表面是个热情爱玩笑的人,但骨子里却冷漠悲观,什麽事都往坏的哪一方面想,遇事要麽死扛,要麽就躲,我说的对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周强被说中心事,反倒笑得更开了些,带着点自嘲和玩味打趣道,“陈老弟,看人的眼光可以啊。”
“那是自然,毕竟认识你一段时间了。”
“本来是打算一个人离开的,但他说愿意跟我走,我没考虑多久就放弃了自己带着奶奶离开的打算,”唐林说,“人生苦短,我想抓住他,给我们一个携手终生的机会,毕竟一个人漂泊太苦了,爱而不得的滋味于我来说更不好受,所以,我想我该勇敢。”
陈苼没休息多久,回家後的第二天就上班了。
张佳曼来酒吧巡查,看见人,她道:“有兴趣赚大钱吗?你放心,不会让你做违法,出卖身体的事。”
“说来听听。”
“你酒量怎麽样?”
“还行。”
“九点到两点你当安保,工资照样每个月一万五,三点到五点当气氛组,带头在DJ台喝酒,一个月也是一万五,”张佳曼说,“换个人我都不会给这样的待遇,你在我这特殊,谁叫我喜欢你呢,每次在办公室二楼看见你工作的英挺身姿,感觉我都要回春了,重返十八岁。”话毕,她伸手想挑挑陈苼的下巴,陈苼後退半步躲开。
张佳曼也没生气,收起逗弄人的心思:“怎样?这份工作干吗?”
“干。”
于是,晚上,陈苼开始两班制的上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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