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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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 feelingssometimes（第1页）

somefeelings，sometimes

好像你没有主动说过过去。

准确来说，博士说，我们都没有。她点了烟，稍稍地拢住火，呼出一口气，晚风显得淡了。

便利店的光折了好几回，热腾腾的汤汁盛起来，滚涨，上浮一层油光。特蕾西娅咬了一口关东煮，觉得烫，于是吐吐舌头，拧开可乐。

算是一种默契吗？她嘟囔，气泡涌上来，不算吧！只是没来得及。

将身子蜷在兜帽防护服里的女人稍微偏过头，玻璃只能照出她的下颚线。不明晰的人影略举起烟灰缸，自如地抖了抖灰。火星很小，橘色的一团，像昨夜她们溜达到楼下一圈夜间的流浪猫的眼睛。中央的赤色在风吹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红绿灯跳了下。

她们同时对视了一眼，但没有迈出步伐。博士继续吸烟，一口，一口，保持与先前的沉默，却很轻松地垮下肩，这让她看起来只是一个看上去疏离的旅客。萨卡兹则铁了心要把能在口中烫出一个泡的食物咽下，喝掉所有的汤，齿间有药草的味道。但她并不体弱多病，相反，免疫力很高。

说起来，在我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我感冒过噢。特蕾西娅舔舔嘴唇，眯了眯眼睛。

种族特质，以及个人基因遗传，总之很奇妙的因素。她一看起来就是能活得很好丶活得很久丶活得很美丽的人。

萨卡兹的看不出种族的同伴沉默地掐掉烟头，似乎有些出神，那双透明到几乎没有颜色的瞳仁定格在流走的夜间，仿佛回到五天前她们的初遇。当下即将淘汰的邮局内人员出入甚少，古朴的徽章与火漆易脆，一如硬币飞快的磕碰声。

车鸣哗哗，水流细碎。

那是因为你不在意。她说，而且感冒也很欺软怕硬。

特蕾西娅说：也许？话尾保持上扬。脚边水潭里一个弯弯的月亮，在宇宙之上。她把手中的纸杯扔进可回收垃圾桶，定制皮鞋哒哒地踩在水洼内。萨卡兹颇自得地跳出一些小的丶灵巧的声调，说：也许这样。

不给出一个定论丶暧昧地凝视：她一贯的技巧。不会造成冒犯，算是一种自如的交往构成。那次也是一样。萨卡兹轻轻碰了正浏览明信片的人的肩，摩擦时看见面罩鼓起一点点，好似触角露了一点点，但很快缩回去丶恢复原状。特蕾西娅想到半甜的奶酪。

——你也是来寄信的吗？她问。

是的。对方看了她一眼，右手从口袋中抽出。萨卡兹趁机能不冒失地仔细观察有缘相会之人的装束，包裹得严严实实丶只有那双眼睛没有被遮拦，隐隐约约丶连防护服也无法遮挡的苍白皮肤。黑色手套下露出一节偏细的手腕，手指修长，与她一触即离。

萨卡兹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意味：抱歉，我初次来到这里，工作人员要吃一下午饭，可以麻烦你帮我看看格式有没有错误吗？

没问题，请让我看看吧。包裹严实，但态度却并不疏离，她的请求很容易被答应了，莱塔尼亚好像盛産这样的人物，谦逊丶温和丶博学。不过五天後的特蕾西娅便觉得刚开始的初印象有几分好笑，虽然标签的确是对的，但博士最迷人的特点并非仅仅以上所描述的。

不需要诉说。她想，只需要一起走一段就知道了。就连难说话的菲林也因此松口……短短时间里，这条路走得并不慢。

而路的尽头，她们钻进电话亭里。

头发湿了点。她说。

回去吹就好了。特蕾西娅说。

博士于是拨动滑轮，缓慢地，好似一点一点掰开什麽。特蕾西娅欣赏这种不动声色，犹如欣赏精妙的推理小说，欣赏大剧院里精彩的演出，欣赏每一次做出优秀pre与课题的研讨会。

她们仿佛在哥伦比亚的夏天，但并不是，只是一些错觉。嘈杂的声色隔离在一米之外，这一平方米内就是一个全新的空间，并不热，浮动着雨水的潮味，鼻子一嗅就会觉得在水泡里生活，但并不游离，只觉得舒服。

电话很快转接，两声忙音，一句问候。

特蕾西娅开口：嗨！

博士说：晚好，凯尔希。

菲林隔了几秒才回答：……嗨。晚好。你们去哪里了？

特蕾西娅：加班。

博士说：团建。

菲林说：是吗，直到现在？

特蕾西娅说：刚刚结束。我们可以不提这个，明天的演出请一定要来看！我可是为你写了一句台词，那可是非常精彩的点睛之笔。

凯尔希说：……那麽，我很期待。

特蕾西娅朝博士挤了挤眼睛。电话没有挂断，电流呲呲了一会，必要地传来一阵喧哗，今晚校内有群衆游行，这也是她们两个逃到外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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