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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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有猫（第2页）

“您好。”

便利店静悄悄。馀光，有顾客进入——是熟客；因此和店员只是随便点头和快速结钱便离开了，这是何等高素质！又像是动画制作经费不足因此每个分镜最多只能容纳三个人。而此刻大概是属于薇老师的特写，比如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稍微噤声的手势被取代了，此刻似乎更加平易近人（指服装便捷丶休闲，再细指：发带换新，有一只小小的蝴蝶）。紫色瞳孔的前上司并不如信使岗位随心所欲，但也快退休，因此风格变化略简易了些……莫斯提马仔细想：等等，她们是同辈吗？是吗？曾受职场困扰的萨科塔无法回忆和想象。枢机的档案通常被加密是一部分原因，但主要是她们平日也不会讲能体现代沟的话题（如果有的话——如果她们能聊什麽的话）。

堕天使此刻接近于便利店的灯泡，功率稳定上升，持续发光发热。如果当初买LED灯会不会将现在的气氛改得可爱一些呢？都怪菲亚梅塔一定要适应那个家居套装。明明这只是个便利店而已……但即便堕天使的思绪陷入了奇怪的僵直，如毛巾卷在制作最後需要冷藏两小时後才能撒上相应的可可粉或抹茶粉——面上她依旧微微笑着，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波澜地很有店员风范地：“……本便利店提供热水丶便利贴丶免费的报纸服务。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吗？”总之，来者是客。

“打扰了，暂时没有。”不知道有没有读出她的微表情的营业部长阁下微微点头，幅度很小，仿佛掌握了将水煮蛋立起的方法，视线落到莫斯提马之後。堕天使试图和自己的角産生一些心灵感应，但失败了。对方应该在打量贴在身後墙上的一些便签——她猜测。上面多数写了一些很小的愿望，或者关于一日的吐槽，基本是匿名的。恶意搞怪的也有，忧伤的也有，想毁灭世界的也有。从“今日决心炸了蛋糕街”到“嗯好我终于排到了公正所传说2特典！！！”。

或许薇尔丽芙也想写些什麽……堕天使认真地进行分析……等等！莫斯提马突然一惊，意识到某个问题，这个问题牵扯到一些伟大的生存。她心想：菲亚呀，不知道你做了经营许可证没有呢……？

拉特兰在这些年平均三年对律法进行一次修订，如今叠代到9901版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堕天使准备主动掌握话题以避免此可能性分支——她不想交罚款。而在她差点推荐三明治套餐：“黄瓜片夹黄瓜片（但这不就是涂了沙拉酱的黄瓜片吗？），简直是美容圣品！”前，紫色萨科塔先她一步笑着说（堕天使事後回忆“像是被打出了另一种替身卡牌”，而这一晚显然她被打出了多次的替身卡牌）：“这里很有趣。”

莫斯提马清除数据：“谢谢。”

薇尔丽芙延伸话题：“唔，环境也很干净。”

莫斯提马微笑，并偷偷把收银台上一堆巧克力太妃糖的反光包装袋悄悄捏在手心，但一不小心发出悦耳的杂音：“是的，这是（菲亚）应该做的。”

而77个拉特兰便利店更是一个完美的便利店。它货物齐全，种类丰富，和各大甜品店有副産品相关合作，同某特殊机构有挂名关系，同时与正式加工业签订过些无伤大雅丶互帮互助的合同。它贩卖正常的丶有保质期的食品与物品，并非一些猎奇故事里“价格告示牌换种方式阅读可得知地下集会暗码丶互通暗号可接那什麽什麽暗杀订单”等内容，是正常的丶正经的丶普通的丶可爱的便利店。

前上司显然也知道这点（“即便是那个堕天使，最多也只会干出用糖果爱好会名义骗钱这种事而已”）。她像普通的顾客般慢慢踱步，稍微眯着眼睛扫视过价格牌与琳琅的商品，差不多逛了一圈，在失物招领和刀前略停顿，最後买了两袋膨化食品（红发黎博利联名款，大概吧，可能还是她们自己炸的）後露出笑容付钱离开了。虽然店员桑总觉得对方还带走了什麽奇怪的东西，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掀开泡面盖，面已经有点坨，如同软趴趴的章鱼脚，但堕天使很高兴地继续吃，并且将可爱的小鱼（淀粉制品）留在了最後。吃完才忧伤叙述昨日浏览的影片台词：黎明破坏者！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24小时营业便利店遵循灵活的上班时间，把拉特兰拆分成48小时——莫斯提马终于收到短信：留个後门。她看了眼乖巧的刀，想了想，贴了张告示後便闭店，走过饮料架，顺手扶了扶快掉下来的果汁，转头时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一个故事用相同的情节出现两次可称之为无恶不赦，只是巧合就是必须成双成对；莫斯提马很镇定！说：“本店已关门。”

她还是回头了。红发萨科塔笑眯眯地看着她，微仰着头，说：“嗨咯。”

与堕天使相差十一厘米的速射手是和姐姐一起来的，不知为何只有她先到。面对好像长高了又好像没有，但光环似乎更亮了的的能天使，莫斯提马一时话卡在喉咙间。是先说“好像没长高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是“这几年如何如何”？——自认为是长辈一类的堕天使最後祭出了最佳武器：薯片，香菜味。

安和菲亚在後姗姗来迟。“赶过来的那条街被炸了，你们听到了吗？”——拎着奶茶（拉特兰人不怕发胖）丶蛋黄派（拉特兰人绝不怕发胖），现在是便利店的下午茶时间。不过用照顾到小孩（能天使遗憾地再次发问：我们真的不可以吃第二顿吗？）时差这样拙劣的理由，此茶话会于一个小时後告一段落——分镜里终于恢复到两个人。

店员桑在躺椅上盯着精力充沛的黎博利，像是盯着忙着自己转的毛线球。对方无视她“我们回去吧？”的话语，还是依照惯例先重新打扫了一遍便利店。“我知道你还不困。”真是聪明。不过，与其说是聪明，应该还是了解更恰当，“你在那里躺一会吧。”

店长手脚麻利，整理大概只花费了二十分钟。莫斯提马联网观看午间剧场《我和我的朋友不得不说的故事》。黎博利说着“你看完的话不要给我剧透”一边把甜品袋给堕天使……里面只有半个巧克力香蕉船了。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明天再给你买一个……今天等飞机太饿了。”

堕天使很感动，咬一大口：“不用了！”

菲亚：“要的。”

莫斯提马恭敬不如从命，咀嚼动作轻快。黎博利最後扫视便利店——她看到失物招领处的架子，显然也有点被刀惊讶到；她还发现堕天使没注意到的东西：“这根发绳也是今天捡到的？”

萨科塔从香蕉船的味觉中回神，说：“大概吧……”

菲亚梅塔嘟囔：“好吧。那它们就姑且都放在这里。这个篮子下次还是放别的吧……”她顿了顿。而堕天使吃完香蕉船，视频放到尾声，她思考着顺利神游天外，没搭话——实际是拉特兰这几年还搭建新神经网络试行状态，参加内测beta版的莫斯提马偷偷瞒住所有人沉迷游玩贪吃蛇。她很快开了一局，熟悉的打碟BGM在传感神经中慢慢振动波长，而菲亚梅塔看着猫怎麽都听不到的样子，有些忧伤想：算了，还是不养猫为好……

店员一局结束，店长正算账，电源还没拔。莫斯提马很友善地给对方夹了一个奶黄包，然後才自己吃。她无聊环视便利贴——上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写了某几位的联系方式，看上去更像是奇怪的丶过于简单的约炮指南。她抖了抖，装作什麽都没看见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遥远地，莫斯提马与刀里的自己对视，感叹：果然很有安全感，这把刀——这时她显然忘记了自己的物理强度在疏于锻炼後如脆黄瓜。

菲亚梅塔突然转头，说：对了，你之前说的登记法杖许可和档案调动……

莫斯提马看躺在椅子上开始抖动的法杖。它像是被设定了的闹钟的时针：这个嘛……事情总会因为其他的事情向後推移。所以，下次吧。

黎博利于是默默把日历上的日期划掉，萨科塔过来看，用水笔在明日画了个圈。

“怎麽了？”菲亚梅塔。

“我想起来了，明天是开心果冰激凌发售日。”莫斯提马。

法杖忍不了了，大声说：“那我呢？？嘿！！！”然而回答它的只有便利店的时钟声，时针也正好走过了新的一轮。

“下班！”莫斯提马说，把法杖揣进兜里，像揣冰镇可乐。

“早就下班了。”菲亚梅塔道，躲闪不被转身而也跟着圆周运动的法杖打到，动作很熟练——并且有种暂且无法破译的既视感，但毕竟她们不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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