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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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ieu(第2页)

巴别塔轮演的这场原创音乐剧融入了之前剧团编写的小剧,用了一种较为新颖丶与之前风格相差甚远的方式来叙述,意外地大受欢迎。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从卡兹戴尔出发——而在卡兹戴尔,特蕾西娅曾饰演的名剧《ring》万分风靡,广受推崇。

卡兹戴尔以特蕾西娅这位萨卡兹为豪。萨卡兹其实并不缺少名师丶音乐家丶艺术家,但他们仍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到其他种族的偏见。尽管历史悠远,但偏见的存在也是如此。根深蒂固的观念并没有那麽容易改变。和平的当代,能相互举手言和的认同感主要以文化传播的方式体现,特蕾西娅饰演的《ring》散发宝石的光辉,又坚硬得难以置信,成功冲开以往泰拉束加于卡兹戴尔丶萨卡兹上的禁锢,撕扯出一个豁口,尖锐丶明亮地给予赋生死与力量的衆卡兹戴尔作品一个新的席位。

“我们很期待巴别塔,而她们也给真的给予我们这样信任的回应。”一位观衆在采访中如此说,“希望她们继续带给我们——带着卡兹戴尔前往泰拉的各个地方。”

但卡兹戴尔的人也知道,曾经特蕾西娅与特雷西斯并肩,现今已成为两路人。而巴别塔也面临着困境,那就是那个属于她们的“下一次”——下一次的举杯已临近,但玻璃会成为枷锁,剑矢也会悬挂头顶。

“辛苦大家了!”特蕾西娅如常道,细细地把瓶盖又细心拧好,重新装回包里去。那些包装依旧光彩夺目,“那麽,今天就结束啦。”

博士说:“再见。”

特蕾西娅说:“再见!”

凯尔希说:“再见,特蕾西娅……博士。”

下一次再见丶最後一次演出是在卡兹戴尔,也是她们第一次巡演的地方。

特蕾西娅是最後一个走。她站在灯的开关边向後望,轻轻叫住把自己套进连帽衫里丶经盛情邀请而来到身边的巴别塔成员。被叫住的扮演人则看了萨卡兹一眼,脸上的妆已经卸干净了,眼睛是很纯正的黑色,像是很沉的夜空。萨卡兹听到她说:“好。”

回答在这个字开始,也是结束。多数均如此。她们很少吵架。

“不说出口因此能成真——虽然这麽说,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听上去像是剧里的台词,但哪里都不会找到这句加笔了。特蕾西娅稍微转头,意外没有笑着地说。或许,原先的辩白的确并非如此,只是特蕾西娅有“特蕾西娅”的台词,她总是能做到这点。

“虽然我也相信你能知道——嗯,我们都知道。”她说,“……这也算是一种,对吧?”

没有人知道两人说了什麽。知道,是一种信任者才拥有的筹码,若是错过,天平也不能因此倒转——这是唯一遗失的瞬间。被记住的遗失——可这个世界上知道自己遗失了的人究竟有多少呢?多数都是幸存者偏差。如同星星一般,死去的,不会在死去之後的几百年说再见。

先走出去交表格的凯尔希停下了脚步。靠墙,站在门口看还停留的零零散散的人群。像是被一份默不作声的力量击中,她突然无声地回想起以前。那里和这里曾经都没有人,剧团一贫如洗丶资金困难时,她们就找空旷的地方排练,因此也看过很多颗星星。由于接触饰演的人物,菲林学过一点天文……博士也对天文很了解。但此时不是解谜会排忧解难的环节,也不需要说出必要的线索词。今日,参宿爬上了大熊的尾巴。

站在天空底下仿佛能感受星星的颤动,但没有什麽比参演更加能够感受到那样的心悸。饰演者静静地站在原地,好似那个台词与样态被她反复饰演与说出的人还没有离开,浅浅地如面前星辰似得附着在什麽之上——真是老套呀。

那个收音机里的男人——而她仿佛看到那个不知道的人,不知姓名不知存在的人,他的两只手指并拢,很轻盈地敬了个礼,说:“再见!”然後,再次——走过散漫的大道,咖啡店敞开大门,正中央的时钟欢迎被时间折磨的人,折磨自己的人,逃避一切的人。一切都在这里重演。几百年前,这里充斥着谈论的热情;几十年前,这里弥漫着存在主义和虚无;今日,屏幕插播到:再见!再见!我们的香榭丽舍,没有疑问的世界……

巴别塔看起来讲述的是结束的故事:第一幕就是结束,最後一幕也是。那位王站在那里,永生永世,但似乎又很快地就死去了。荒诞不经的奇想,这里没有第二个叫做那个名字的幽灵。而菲林竟然也这麽觉得——在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想到:好像要结束了。

明星熠熠发光,仿佛是镜面的折射,但事实上却是自然的垂下去,符合规律的擡手。凯尔希一直都有种直觉,能这麽做,不能这麽做。她看得很清楚,也近乎预测什麽,然後也的确如此——一封邀请信,一次伸手,一次排演。黑暗处,戴着兜帽的人还是转了身,而那笑意盈盈的人则站在她们的身後。

“天呀。”舞台上的角色用言语搭建了一个瞬间,仿佛搭起一座塔,道,“天呀,我们还在这儿呢!”

台下的菲林站得笔直,绿眼睛压在月亮升起的线上,压在分开的影子轮廓上,压在分割开来的窗户沿中央。

她想起那场突兀的琴声。

她想起粗粗见面的第一眼,又想起今天这场演出,独独单盏灯打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

而特蕾西娅就在其中。萨卡兹说:“弹琴吧。凯尔希。”

踏板放好,调音,手指在黑白键上,像是搭在肩上,搭在能触摸到的地方,搭在时间的中央,超越我们的理想。

弹琴吧,朋友。她触摸琴键,像是握着友人的手。萨卡兹的手温暖一些,学者的手会偏冷,菲林的手反而是刚刚好了。有时候她想,自己究竟是看得更清楚,还是更不明白。她觉得自己像是那个困在收音机里的人,在反复重申一种必然的过去,却早就知道了未来——不,这是哪里的未来呢?

第一次与再一次的区别是人。她近乎冷漠地想到,听见脚步声缓缓敲击地面。“第一首,”陆续走出的两人似在说些平常的事。黑影里的博士顿了顿——菲林没转头,但能想到——博士说,“不可以剪掉。”

特蕾西娅则说:“好。”

凯尔希没有说话。“第一幕,”她想,“第一幕。”三人站在一块,天空是巨大的收声筒。试音不需要紧张,今年今日,夜光好像还没有打齐,光环就有点找不到她们,稍稍偏了,什麽没定格进去。

今日啊。

她终于停止试探的想象,但却依旧看到她自己,像是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或者是,已经无可奈何了。那些时间都不见了,夜晚也别多留意。舞台上宣布的都是些流动的决定。报幕——清唱——擡手——名为凯尔希的菲林稳稳当当地坐在琴椅上,很快弹出了第一个音。

“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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