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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活人……他下不了狠手。
昝方犹豫着将手从腰间放下,转而从陈睿好手中拿过了半根断木条。
庙外领头人原本被濮月灵说得有些动心,之前算他冲动,看见这群明星闯禁地还扔他们佛像一时上头,这会儿想到后果,有些冷静下来,想着干脆让他们去派出所算了。
却见他们几人中的青年明星,冷着一张脸,浑身气势逼人不说,还从同伴手中拿了木棍在手,当即又警惕起来。
横着手中铁棍在身前,朝庙里又进了一步:“你说得好听,之前那么能跑,现在怎么愿意跟我们去派出所了?”
领头人还好声好语说话,后面激动的人都摁不住了,大喊一声“废什么话啊!”便冲到最前,避开昝方,伸手先抓向濮月灵胸前,要把她身上摄像机摘掉。
濮月灵护住胸口尖叫一声,直往后退,陈睿好举着手中断棍就去敲那人手臂,两边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全脸红脖子粗地混在一起打起来。
小小土地庙顷刻被人涌入,以包围之势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有家伙儿的使家伙,赤手空拳的就扬拳去打,抬脚去踹。
包子实、昝方和陈睿好三个人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中间,手中都拿了木条去挡,面对暴动的这群人回击得也不手软。
包子实原就是拳击手,昝方又有功夫在身,就连姜穆宁都学过些防身术,拉着濮月灵在身边,一时之间还真没吃什么亏。
夜晚薄云涌动、日月无光,小庙里面昏暗的只能看清人影轮廓,吵吵嚷嚷的喊打喊杀声中,听见姜穆宁慌张问濮月灵道:“箐箐呢?怎么没看见她?不会被抓走了吧?”
濮月灵一听就慌了,确实没看见白箐箐。
她摇着头说不知道,向四周找,但人影团团哪儿看得清谁是谁,将头凑在姜穆宁耳边道:“没事,箐箐那么厉害,肯定没被抓走。”
姜穆宁急得跺脚:“他们这么多人呢!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这么多双手啊!”
她紧接着掉头就又问另外三人有没有看见白箐箐。
她找人的动静不小,宝桐县的人很快意识到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当即纷纷喊起来:“扔佛像那女的呢?怎么少一个人?”
“真少一个,跑了跑了!”
“肯定是跑了!”
“是不是在什么角落猫着呢?”
濮月灵和陈睿好觉得庙里找不到白箐箐才好呢,宝桐县的人对箐箐意见最大,阵仗大半是冲着她来的,没准找不到她就散了,或者上别处去找。
现在被姜穆宁这么一喊,全发现箐箐不见了。
俩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点烦躁和说不上来的生气,目光在黑暗中向四处去找,在重重人影中看到庙外亮处,熟悉的身影从屋角跑过,身上多了一个背包,好像手中还拿了什么东西。
两个人私下里扯扯衣角,都没声张。
白箐箐好似注意到他们的注视,忽然抬起头来,将食指比在唇中,飞快跑到土地庙最后的东南角蹲下,将庙墙上的墙灰刮到点香的香炉里。
香炉里盛了半炉香灰,已经放好朱砂和无根水,此时土地庙四角的墙灰聚齐,她丢掉手中巴掌大的铁片,伸手指进去在香炉里搅了搅,一面拿出昝方画好的聚灵符,朝庙里高喊一声:“昝方!”
“她果然溜了!在外面呢!”
之前面对面的时候,白箐箐说话可不客气,不少人都记得她的声音。
此时听见外面嫩生生的女声,哪怕听不出的也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外面。
姜穆宁几人疑惑地看向昝方。
昝方听见白箐箐喊声,立即双手结印,迅速念动口诀:“阳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摄阴魅,遁隐人形,三光汇聚,灵台洞明!去!”
〖糟糕,忘了还有昝方,咱们封禁了白箐箐的修为,昝方还可以用术法啊!他把自己带来的法器全给了白箐箐,还给了她好多符!〗
昝方突然一连串的动作,宝桐县的人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有的上些年纪的人觉得他在做法,但看他念完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全都犯起嘀咕。
姜穆宁赌上了全部积分,此时心中惴惴,还在安抚E01,也在安抚自己:“没事,他之前就打不过邪神和无裳,在他们手底下坚持不到片刻就毙命了,根本帮不了白箐箐。”
靠庙门口的青年男人拎着扫把棍,循刚才的声音往外找人。
转角后的庙墙后,白箐箐手中黄符一亮,在她手中无火自燃,顷刻就烧了个干净,带着火星的灰烬飘到她手背上,转眼就起了红印。
白箐箐皱了皱眉,没去抖手背上的灰烬,右手食指和中指沾着红褐色的朱砂泥灰,一手端着香炉,迎面走到来找他的人面前,眉眼间不耐地笑起:
“不是要找我吗,怎么都缩在小庙里不敢出来?”
“你、很有胆儿是吧?”青年也给她气笑了,他从沈于故居一路追她到土地庙,路上还找了她的直播看。
虽然没有画面,但她在沈于故居里和那个道士说了什么,收音话筒传达得清清楚楚。
满口胡话不说,从头到尾都对他们的佛祖出言不逊,跟现在一样,没有半分客气。
青年男怒从心起,拎着扫把棍往她手中香炉上砸。
白箐箐端着香炉朝旁一让,青年男只知道自己砸了个空,还没再抬手,脖颈上就挨了一记手刀,身子倒下去时才缓慢意识到她近了自己身。
庙门口两人不过打个照面的功夫就倒下去一个,庙里满屋的人早就站不住在往外走,此时纷纷急涌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手或棍子朝白箐箐伸来。
小庙内陡然一空。
被包围住的昝方几人紧随其后出了庙门。
白箐箐身子一矮,从尚为形成的包围圈中钻出去,将香炉塞到昝方手里,空出一只手在空中甩了甩,缓解一下酸涩的手腕。
甩手时贴身站到之前最先动手的矮个中年男身后,细长的手按住他脖颈,沾了朱砂的右手飞快在他双眼眼皮和眉心上一抹,留下三点红印。
手松。
比她还略高一头的中年男人便无声无息地躺倒在草地上,一丝挣扎都没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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