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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就别乱动。”郑禹胜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点困意和沙哑。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谢安琪小声说,声音软得像棉花。
郑禹胜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额发别到耳後。
“以後,不用每次都确认我在不在。”他顿了顿,语气缓慢而笃定,“我一直都在。”
谢安琪愣了几秒,忽然笑了,轻轻“嗯”了一声,手指在他胸前抓了抓,像只小动物找安全感。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有一家店……”她含糊地说,“我想在店门口挂一块木牌,写上‘这里有人等你’。”
“……傻。”他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风吹过她发梢,吹过他含着笑意的呼吸,夜色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软。突然,她轻轻拍了拍他手臂,声音很小:“我还想吃你煮的汤。”
“现在?”郑禹胜挑眉,低头看她。
“嗯,现在。”谢安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小孩临睡前要糖吃。
郑禹胜看着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最後还是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放开。
“等着。”
她看着他披上外套,起身去厨房,悄悄地笑,眼底一点点湿润。几分钟後,他端着一小碗简单的汤回来,汤面冒着白烟,吹进窗户的风把香气吹得四处散开。
“赶紧喝,凉了就难喝。”他递给她,语气仍旧带着别扭的生硬,她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热度烫到舌尖,却忍不住再次笑了。
“很好喝。”她说,眼里含着一点点光。
“随便做的。”他撇开脸,耳朵微微发红。
“随便做的,也很好。”谢安琪补了一句,声音柔得像要融进夜里。
喝完汤後,她把碗放到一边,靠回他怀里。
“以後,我还想喝很多很多碗汤。”她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他订一个很小的愿望。
“都给你做。”郑禹胜说。
“你会不会腻啊?每天都要照顾我,听我胡思乱想。”
“不会。”郑禹胜说得很慢,像是反复在心底确认过才敢说出口。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会。”郑禹胜忽然回答得很直接,谢安琪愣住,刚想擡头抗议,却听到他又慢慢补了一句:“但就是喜欢麻烦你。”
谢安琪顿了一秒,忽然笑得止不住,整个人轻轻颤抖,眼泪也跟着滑下来,他一手搂住她,一手伸过来帮她抹掉泪,动作笨拙又轻柔。
“哭什麽?”郑禹胜皱眉,却声音低得像怕吓到谢安琪。
“被喜欢的感觉,太麻烦了。”谢安琪含着笑,含着泪,语气里满是幸福。谢安琪缓缓擡头,看着屋顶那轮圆月,眼睛里像藏着星光。
“月亮今天好圆啊。”谢安琪轻声说。
“嗯。”郑禹胜应,跟着擡头看,月光在他侧脸上落下浅浅的白光,柔和得让人不敢移开视线。
“你说,月亮会不会也在偷偷看我们?”谢安琪问,声音像一缕风,轻到几乎听不见。
“它要是有眼睛,现在都被你笑哭了。”他回,语气依旧闷,却被风吹开,带着一点柔软的笑意。
“那要跟月亮打个招呼。”谢安琪眨眨眼,擡手对着月亮挥了挥,郑禹胜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忽然涌出一阵酸意,喉咙微微紧了,却忍住没有说话。
“你好啊,月亮。”她轻轻说,“这里有人在认真浪费时间呢。”谢安琪看着她,眼底慢慢泛起一层温热,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我陪你浪费。”郑禹胜在谢安琪耳边轻轻说,声音温热。夜已经很深,谢安琪靠着他,呼吸渐渐平缓,快要睡着。郑禹胜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得像看一封尚未写完的长信。
“以後……”谢安琪开口,却停住。
谢安琪含糊地“嗯”了一声,声音软糯。
“以後,我们的故事也不必写完。”郑禹胜低声说,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己。谢安琪没有再回答,只是抓着他衬衫的指尖慢慢收紧。
他擡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贴得很紧。风吹过来,带着屋塔房外的什麽花香,月光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一瞬,安静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那一刻,他们都没再说话,只是把所有未出口的情话,埋进彼此的呼吸里。
…………
郑禹胜要去拍电影的那天,清晨的屋塔房格外安静,窗外天还没完全亮,风吹动竹帘,发出轻轻的响声。
谢安琪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她下床,走到桌边,看到那只被折叠整齐的毛毯和他留的一张小便签:"早点吃早餐,别偷懒。"
字迹仍旧带着那种不耐烦的斜鈎,但边缘被压得很平整,能看出他写完後小心地留在桌上的心思。
她用指尖轻轻摸着,心一阵一阵发紧,像是被什麽温热地揉搓着。
“真是……笨蛋。”谢安琪小声笑着,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
那天,她在屋塔房度过了很长的午後。她一个人擦桌子,整理被子,翻找柜子里那些老旧的书,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种自我安抚。
阳光透过窗子落进屋子,地板上映出她缓慢走动的影子,孤独又柔软。她时不时擡头看向门口,想象他突然推门进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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