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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未婚女未嫁,打过照面说过话。
他不是讲究迂腐那套的老古板,但无端端地替外孙女儿收别人的礼,且还是压根不熟之人的礼,这叫什么事?
“王爷,”定西侯为难中带着拒绝,“不合适吧?”
沈临毓看向定西侯,呵地笑了声。
昨晚上他哄过了母亲,没叫她起不必要的疑心,没想到在定西侯这里添了个“居心不良”的签。
“昨日问话,多有得罪,是我太着急案情,”沈临毓收了笑,解释道,“这东西就是赔个礼而已,哪扯得上合不合适?”
定西侯顺着话问:“这么说来,昨日问案子是弄错了?”
“冯侍郎的死轻易结不了,后头要查的也多,”沈临毓又道,“和冯家有接触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传来问话,我之后可能也会再过去府上,不赔个礼才不合适。”
听到这里,定西侯放下心来。
他就说嘛。
成昭郡王查案子,不至于没头没脑,乱冤枉好人。
而且,王爷是上门来问,已是给了侯府方便。
进了镇抚司,不配合的指不定就用上手段了,到府里私下问,没那些吓人办法,但也得各让一步。
他回头也劝劝阿薇,若再要问些案子时莫要记仇。
这么想着,定西侯没有拂沈临毓面子,接了那银盒:“我回去交给她,侯爷之后来府上,有机会再尝尝她的手艺。”
客客气气,官场道理。
定西侯周全,沈临毓却不按常理出牌。
他把手收回去,略理了下袖口,似笑非笑,懒懒散散:“侯爷也太多心了,我要做什么不合适的事,还能明晃晃让侯爷知道?”
定西侯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只能自己找补:“王爷真是,说笑了说笑了。”
两人散场。
沈临毓去御书房,定西侯回千步廊。
忙到了下值,定西侯回府,直接去了春晖园。
陆念的状况比昨日似乎又好了些,起码她认出了定西侯,只是心情很差,扭过头去不愿意说话。
定西侯有心说些关心的话,又怕言语不当反生刺激,只能作罢。
“这是给你的,”他便把银盒取出来,交给阿薇,“祛疤膏,给你涂手指。”
阿薇直接问:“这不是外祖父准备的吧?这些细碎小事,您想不到,且家里也有药膏,您不会另买。”
定西侯咳嗽了声,道:“郡王给的,说是昨儿问话得罪了,与你赔礼。”
阿薇“哦”了声。
赔礼是真,怀疑是真,恐怕那怀疑至今未消也是真。
但她不怕,除了她之外,值得郡王爷怀疑的人多的是。
至于这祛疤膏……
阿薇打量了番银盒子。
比掌心还小些,与胭脂盒差不多,上头印着祥云纹样,做工很是精细。
盖子打开,里头膏体乳白莹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看着不错,您与我向王爷道声谢,”阿薇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若下回他再乱怀疑我,我该甩脸还是甩脸。”
入夜。
闻嬷嬷伺候陆念梳洗。
等陆念躺下,阿薇在床边坐了,动作温和地解了她的中衣,露出她的左胳膊来。
胸口连到左臂,有一道旧伤疤。
伤口早就愈合了,只留下狰狞印子。
那就是陆念病时企图用匕自尽那会儿留下的,阿薇现得巧,吓得整个人扑过去阻拦,撞偏了陆念的手,匕横着划过去,没伤到命,但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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