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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殒遗言
北疆的春雪刚融尽最後一片时,加急的鸽信落在了狼石峰的了望台上。江黎以展开信纸,喻辞桉的字迹潦草得近乎扭曲:“陛下病危,速归。”
“回长安。”陆清安的声音比北疆的风还冷,他正帮江黎以拂去肩头的雪粒,指尖触到的布料却突然僵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一种预感——那个总爱笑着说“我们三个要一起看遍长安花”的少年天子,怕是等不及他们回去了。
回程的马车昼夜不息,车轮碾过未干的雪水,溅起的泥点糊了车窗,像一张哭花的脸。江黎以靠着车壁,手里捏着那幅陆清安画的《花雪同归图》,海棠的粉与雪花的白在颠簸中晕开,模糊得像年少时的记忆。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陛下偷偷带我们去爬城墙吗?”陆清安的声音打破沉默,他的指尖在膝盖上画着圈,像是在描摹当年的砖缝,“他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结果脚下一滑,把你我都拽进了护城河。”
江黎以笑了,眼眶却发潮。他记得,那天的河水很凉,李卿砚却死死攥着他们的手,生怕谁先松开。後来三人湿淋淋地被太傅抓到,跪在国子监的槐树下,李卿砚还梗着脖子说:“是我带他们去的,要罚罚我。”那时的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他倔强的脸上,像镀了层金。
“他总爱逞英雄。”江黎以的指尖划过画中的海棠,“当太子时替言官挡过瑞王的冷箭,登基後为了给北疆减税,跟户部吵了三天三夜。我总说他‘帝王心该硬些’,他却笑说‘心硬了,怎麽装得下百姓’。”
陆清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蹭着他的皮肤,带着让人安定的粗糙。“他只是……太累了。”这些年,平衡朝堂丶肃清瑞王馀党丶扶持幼太子,桩桩件件都压在李卿砚肩上,那双曾握笔题诗的手,早已被奏折磨出了厚茧。
马车驶入长安城门时,天刚蒙蒙亮。朱雀大街上的海棠落了满地,被早起的行人踩成泥,像一滩化不开的泪。宫门口,喻辞桉穿着朝服等在那里,眼圈通红:“陛下还在等你们,撑着最後一口气。”
乾清宫的药味浓得呛人,皇帝李卿砚躺在龙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依旧瘦得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太子赵珩跪在床边,握着他枯瘦的手,肩膀微微颤抖。沈皇後站在一旁,用帕子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滑落。
“你们来了……”李卿砚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睛却亮了亮,像风中残烛,“朕说过……要等你们回来,再看一次长安的花……”
江黎以走到床边,握住他另一只手,掌心的温度低得吓人。“陛下,花还开着,等您好了,我们陪您去看。”他的声音发紧,明知是谎话,却还是想说给他听。
李卿砚笑了,笑得虚弱,却带着少年时的狡黠:“骗朕……朕自己的身子,朕知道……”他喘了口气,目光扫过床前的人,最後落在江黎以和陆清安身上,“太子还小,江山……就交给你们了……”
“陛下放心,臣等定护太子周全。”陆清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想起年少时,李卿砚总把“将来我当皇帝,你们当左膀右臂”挂在嘴边,那时的玩笑话,如今成了沉甸甸的承诺。
“还有……南海……”李卿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紧紧攥着江黎以的手,“瑞王……真的没死……沈太傅的《罪己录》里……南海珠……是钥匙……”
江黎以心头一震:“陛下知道南海的事?”
“朕查了……很多年……”李卿砚的眼睛开始涣散,却努力睁着,“瑞王藏在……珊瑚岛……那里有他的……私兵……你们……要小心……”他的目光转向太子赵珩,“珩儿,记住……仁心要有,锋芒……也不能少……听江相和陆将军的话……”
赵珩含泪点头,泪水滴在李卿砚的手背上:“父皇,儿臣记住了!”
李卿砚的手慢慢松开,最後看了一眼江黎以和陆清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看到了当年槐树下的三个少年。“真好……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话音落时,龙床前的烛火猛地跳了一下,随即归于沉寂。
“陛下——!”
“父皇——!”
哭声响彻乾清宫,却再也换不回那个总爱笑着说“一起看花”的少年天子。
江黎以站在原地,手心还残留着李卿砚最後的温度,冰冷的,像北疆的雪。他想起十五岁那年,李卿砚偷偷把先皇赐的玉佩分给他和陆清安,说“这是我们的信物,将来不管谁当了皇帝,谁做了将相,都不能忘了今天”。那枚刻着“共”字的玉佩,他一直戴在身上,与陆清安送的狼牙丶父亲留的玉佩串在一起,像串起了半生的牵挂。
陆清安扶住他的肩膀,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他想起李卿砚登基那天,偷偷在御花园塞给他一块桂花糕,说“当了皇帝也没什麽好,还是跟你们抢点心的时候最开心”。那时的桂花糕甜得发腻,如今想起来,却带着苦涩的馀味。
沈皇後走上前,用帕子擦去李卿砚眼角的泪,声音平静却带着悲怆:“陛下走得安详,他惦记的人都在身边。”她转向江黎以和陆清安,“南海的事,陛下生前跟本宫提过,说‘黎以和清安是能托付生死的人’。你们放心去查,长安有本宫和太子在。”
喻辞桉也上前一步:“吏部的事臣会打理好,京营有沈砚盯着,绝不会出乱子。”
江黎以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明白李卿砚为何能安心离去——他早已为他们铺好了路,用一生的信任,织成了一张守护江山的网。
守灵的七夜里,江黎以和陆清安几乎没合眼。他们坐在灵堂的角落里,看着太子赵珩跪在灵前,小小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单薄,像极了当年失去父亲的自己。
“还记得陛下教我们写的第一个字吗?”江黎以轻声问,指尖在冰冷的石地上划着。
“是‘国’字。”陆清安回答,“他说‘国就是家,家里有我们在乎的人,所以要好好守着’。”
江黎以想起年少时的国子监,李卿砚把“国”字写得很大,几乎占满了整张纸,然後在里面画了三个小人,说“这就是我们三个,住在国里面”。那时的纸早已泛黄,可画里的心意,却从未褪色。
出殡那天,长安下了场小雨,像在为这位年轻的帝王送行。百姓们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手里拿着白花,看着灵柩缓缓驶过,有人低声念着“陛下是个好皇帝”,有人想起他减免赋税丶兴修水利的恩德,忍不住哭出声。
江黎以和陆清安扶着太子赵珩走在灵柩旁,少年太子的脸上没有泪,眼神却异常坚定,像在努力记住这一天,记住父亲的嘱托,记住长安百姓的期盼。
灵柩入土时,江黎以从怀里摸出那枚“共”字玉佩,轻轻放在李卿砚的棺木上。“陛下,我们做到了。”他在心里默念,“我们会守好这个国,守好家里的人,就像当年约定的那样。”
回程的路上,陆清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寒意。“南海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江黎以点头,目光望向南方——那里的海面上,或许正有暗流涌动,正有阴谋在珊瑚岛的阴影里滋生。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身後有长安的百姓,有并肩的夥伴,有少年时的承诺,还有那位躺在皇陵里的帝王,用最後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前行。
长安的海棠落尽了,却有新的花在枝头酝酿。就像这江山,送走了旧的守护者,总会有新的人,带着同样的赤诚,接过那份沉甸甸的责任,走向更长远的未来。而那些关于年少丶关于承诺丶关于守护的故事,会像长安的风,永远吹在这片土地上,提醒着每一个人——家与国,从来都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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