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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这几日怎幺不上朝?”李知意说起了点别的。
“你今日就是在想这个?”唐文绪笑:“我以为夫人还要再憋几天再问。”
李知意知道他爱吊人胃口,但还是咬了钩。
“几天?侯爷还要赋闲几日?”
“不好吗?可以多陪陪夫人。”目光下落在她小腹上:“还有孩子。”他算了算,成婚小半年来,待在府中的日子确实少之又少,更没有过这样悠闲散步的时候。他从来不让自己闲下来,久而久之以为激荡和热烈才是生活的常态,却不想这样悠闲的,什幺事也没有,什幺也不用担心地散着步,也很好。
李知意看他神色,分不清玩笑还是真话:“自然好,只是侯爷天天待在后院,不怕把这景色看腻了。”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梅园外,满园梅花已经开尽、落败,只剩零零星星的几朵,倔强地缀在枝头。
李知意驻足仰望,看着那枝孤零零的梅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纤弱的花瓣仿佛随时要坠落。
唐文绪也停了下来,他脚下一点,掠上枝头,瞬息间又落回原地,手上已经多了一小枝梅花,那朵梅花孤零零的,但是凑近了看,倒是开得正好,一片花瓣都没少。
他将梅花簪在她发髻边上:“夫人,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说是不是?”
李知意抚上发髻,小心翼翼摸了摸那朵娇嫩的红梅,手上便染了丝丝缕缕的梅香,那香多停留一分,她便觉得自己多沉溺一分。
她和唐文绪想的不一样,他爱及时行乐,她想细水长流,常开不败。
他们本就是两种人。但是喜欢这回事,好像,确是无法控制的。
“你在想什幺?”唐文绪见不得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伸手将人拢进怀中,传递着自己的体温:“我想知道。”
李知意眨了眨眼,她无法望着他的眼睛,生怕沉溺,便逃避似的偎进温热的胸膛中,让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成茧,偷取片刻安宁。
她的声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从十岁起,我所学的就是如何做一个侯府主母,我应该为你纳妾,即便你爱别的女子,也不能妒忌,善待庶子。但是,我的父母不是这样的,我娘亲会明晃晃的妒忌,别人让她劝我爹纳妾,她就把这事丢给爹爹。”
说到这儿,她笑了笑:“我知道我不能像他们一样,所以也未想过。”
李知意慢慢离开那片胸膛,擡眼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心悦你”并不是被他逼问下羞急时的承认,而是坦诚的宣告。
仿佛四下陷入一瞬宁静,又随着他心跳的加快恢复正常,一切不过错觉。即便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那句喜欢,也没有现在来的震撼。
唐文绪看着她唇角微勾,从容却无奈,心便跟着一沉。
他熟悉这个表情。心里有个声音叫着他用尽一切办法堵住那张红唇,但是理智克制着冲动。他想听她说完,即便是些不爱听的话也要听完。
“但是我再喜欢得多一点,就无法不嫉妒,无法大方地对待你的妾室。”
“侯爷明白吗?”
唐文绪被震得久久无法回神,每一个字都砸在他心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侯爷是不是想说妾身出格。”
“不”唐文绪下意识摇头否认,缓了一瞬,才道:“是我没有考虑完全,我从不知道你的顾虑。”
“你对我坦诚,我很高兴。”他想紧紧抱着她,用相贴的心跳宣示自己的心情。但又不愿错失她那双眼睛里每一种情绪,于是两手虚虚揽着她的肩。
“我……”
“侯爷。”李知意打断他。
“在侯爷想清楚前,不要轻易给妾身承诺,可以吗。”
唐文绪从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一丝迷茫,他在她额头一吻:“好。”
拖更好几天,因在构思新文,三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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