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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韫坐起身,带着几分调侃:“男朋友?小姚,你还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呢!”
姚小鲤脸上浮起一团红晕,使劲用手搓了搓:“之前上学时谈的,也好几年了,听说我在南市,他就说要来找我。”
宋韫拿起桌边的咖啡,点点头道:“你知道我最烦谈恋爱的了,给你放几天假别出现在我面前啊!”
小姑娘领命乐呵呵地拿起包出门,还不忘对着镜子补了个亮晶晶的唇釉。
闲着没事,宋韫搬了个假人,对着示例图片开始做发髻。
姚小鲤大学里是学美容美发的,宋韫除了拍照外一窍不通,手只会给自己化妆,才萌生了和妆发师合作的想法。
有名的造型师请不起,便恰好遇见了来应聘的姚小鲤。
她年纪不大,青涩的一张圆脸看起来很接地气,眼睛纯净,笑起来会害羞地捂住牙齿。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她手巧,也很爱学习。
宋韫乐意与单纯的人做朋友,不含任何杂质的交往。
寥寥一上午,只有几个人进门咨询了拍写真的事项,还有一个进来问路的。
已经是深秋,宋韫穿着连帽卫衣,长发松散在左肩,手里来回折腾着猫咪。似乎是为了报复慢吞吞平时的高傲,她把猫零食在工作室各个角落藏了个遍。来吧,来玩捉迷藏吧!
天阴沉下来,风吹着门口风铃不断发出轻响,就好像明明门可罗雀却营造出一种人来人往的假幸福感。
旁边是一家美甲店,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高中毕业后去上海学了三年美甲,一年学习两年实践才回来开了这店。父母都是南市人,没事还能回家蹭个饭。
她一头栗色卷发,做美甲时不爱穿围裙,刚开始那段时间每天身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两人出门拿外卖遇见时,宋韫就会调侃:“老板娘你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了?”
崔姝推开门,露出一只长头发泰迪似的脑袋,无奈道:“宋老板,你的外卖又送到我那去了。”
她搓着双臂走进来,在感受到里面的温度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宋韫接过外卖就要把她赶出去,“怎么,你来我这蹭空调啊,空调费交一下。”
崔姝晃着脑袋,笑盈盈道:“不白占你的,免费给你做美甲,法式的怎么样?”
宋韫低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不咸不淡地回复了一句:“不做,影响我打字。”
“不影响的,你可以这样!”崔姝翘起指头示范。
宋韫工作室里有一面照片墙,她特地挑了自己满意地照片装裱在上面,供来人参考。崔姝站在照片墙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满道:“我早就让你把我那几张写真挂在上面你怎么不听啊?”
“你那几张又不是在我这里拍的,你先在我这里消费再说。”宋韫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下回啊,下回。”崔姝老一套。
她扫着照片墙,忽然在一张照片前停了下来。崔姝惊喜道:“那张照片之前怎么没有见过,新挂上去的?”
“啊啊啊是不是帅哥!”她惊喜地蹦起来。
宋韫神经紧张地弹起来,那是昨天刚拍的,照片里棕色夹克衫男人一只手带着粗糙的棉麻手套,另一只手裸露着,青筋脉络清晰。他低着头在转盘上塑泥,眸色认真。点点泥痕沾在指节上更添了几分不容亵渎的禁欲。
“我之前去跟随拍摄一个活动,觉得这张拍的不错才留下来的。”她解释道。
崔姝点头:“是拍的不错。不过我还记得你告诉我的摄影三要素,模特,模特,模特。”
“哎呀!”宋韫挡在她面前,“你不要把口水掉我地板上了,地你来帮我拖啊。”
闻言崔姝真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转身走到沙发处,一脸留恋:“你不知道,自从我上一次分手后,我就深刻的明白,找男人还是要找帅的,这样分手了也不亏。”
耳边传来饮水机咕噜咕噜的放水声,宋韫哼笑:“你那什么三观啊。”
崔姝以为她那杯水是到给自己的,正要接过不想她一口喝了一大半。她叹息道:“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爱情就像大街,人来人往是常事。偶尔路过一个人给你留下深刻印象还能遇见第二次的——就是缘分。”
“缘分是奢侈品,有钱买不来,心机算尽也得不到。”
宋韫差点被水给呛死,对着沙发上的崔姝大声道:“你大白天喝醉了?”
“总结什么呢?”她把崔姝拎起来往门口推,“我还得上班呢,刚看又有两个人进你们店了,赶紧去吧。”
等把崔姝送出门,宋韫随手摸了把梳子把头发挽起来,双手撑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微乱,浓眉杏眼,窄圆脸却有一只尖下巴。她没有涂口红,唇白苍白,气色不佳。
长时间标准的作息到让她的黑眼圈褪去不少,上半张脸轮廓深深,下半张脸圆顿单纯,给人的感觉泾渭分明。
她一咧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咧嘴。
无聊,宋韫心道。
苦行僧
翌日宋韫来开门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冲锋衣黑书包的男生等在工作室门口,看到她时冲她指了指手上的表,
“大哥你迟到了十分钟,你不上班的,松弛感这么重。”
宋韫转着手里的钥匙绕开他,边开门边道:“你不用上课,这么闲来别人店门口做贼啊?”
况近野跟着她进门,有些着急询问道:“你每收到我留给你的信啊?”
“没有啊?”宋韫装傻,“哪有什么信,你飞鸽传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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