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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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动,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瞬。周越偏过头,把烟在栏杆边摁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走吧。”

他绕到车旁,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夏知遥顿了两秒,还是沉默地在他身边坐下,车厢里安静得出奇,安静让周越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她就在身侧,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散开来。

窗外街景缓慢倒退,霓虹灯一帧帧划过,将她的侧脸映得朦胧而深不见底,像一潭随时会将人拉下去的水。

夏知遥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故意不去看他,周越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视线落在她发尾,那上面还带着风吹后的细碎静电。

他的手抬起了一半,想去帮她理顺,却在最后一刻顿住。

沉默中,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知遥没抬头,唇角微微一勾:“你看着我,像后悔的人?”

他没接话,只偏过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模糊的街灯,薄唇轻轻翘起,低低笑了一声:“不像。”

说完,他的手在座椅之间缓缓移动,像是不经意,却带着明确的方向,指尖先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停了片刻,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她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看他,只让那股温热的触感一点点覆上来。

周越的手指微微蜷起,试探性地将她的手扣在掌心,力道很轻,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占有感。

夜色从窗外一路后退,酒店门前的灯光映进车内,映亮了她的侧脸,那弧度干净、沉静,却藏着一丝被酒意和夜色浸出的柔软。

车停稳,周越先下车,但握着她手的那一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两人办完入住,踏进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周越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沉的、比脚步声更响。每走一步,那股紧张感就像被拧紧的弦,越绷越紧。

他们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开口,却谁也没有停下,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吞掉了大部分脚步声,房门越来越近,而他们刻意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最后的理智,也是最后的温柔,他们都清楚,一旦再近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周越抬手刷开房卡,门锁发出轻响,他推门走进去,没有回头,像是笃定她会跟上来。

夏知遥在门口停顿了一秒,指尖在包带上轻轻收紧,最终还是抬步跨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合上。

下一秒,周越像终于压不住火,猛地转身,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这个动作几乎是本能,从她跨进门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克制就开始崩裂,他已经等得太久,忍得太久,他需要确认她是真的在这里,确认这不是他反复梦见的幻觉。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压在自己怀里,呼吸炙热到几乎要灼穿她,额头贴近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得像从喉底磨出来:“你为什么跟我来?”

那不是质问,而是逼问,逼她亲口承认,她和他一样渴望。

夏知遥仰起下巴,被迫与他的视线直面对齐,她没有挣扎,反而唇角微勾,眼尾透着酒后才有的微醺与挑衅:“你不是让我跟你走吗?”

她轻轻往前倾了一寸,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擦过他的唇角,“我不过是……配合你。”

周越眼底的黑色愈发深沉,像是瞬间被点燃又死死压着火。他低笑一声,掺着怒意、欲望,还有不肯示弱的满足:“你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的指腹收紧,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既带惩罚,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温柔。

此刻,周越所有温文尔雅的外壳都碎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眼神偏执、带着压迫气息的男人,满身都是“你是我的”这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夏知遥被迫仰着头,唇边溢出一声轻笑,眼神却亮得惊人:“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种话……”她停顿半秒,目光直直落进他眼底,“那我可以走啊。”

周越眸光一暗,下一秒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压向门板,两人之间近得几乎没有空气,呼吸交缠,鼻尖擦过鼻尖。

那一瞬,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力量和那股蓄了很久的控制欲,被牢牢困在他与门之间,她心口的悸动和兴奋纠缠在一起,她知道,自己这是故意踩上了他最后的底线。

周越死死盯着她,眼里燃着的不是火,而是整整两年荒凉压抑后,一触即发的崩溃。

两年来,所有的想念、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汇聚成这个眼神,沉沉压下,却锋利到能割伤人。

他想要她,想要她的身体,更想要她的心,但他更害怕,害怕这只是她一时的冲动,害怕明天醒来,她又会回到那个理智、冷漠、不属于他的模样。

他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硬挤出来,喑哑而克制,带着近乎疼痛的质问:“那次,我们做了那么多回……”呼吸急促,眼底情绪复杂到近乎狼狈,“你为什么不吻我?”

第59章Chapter59我现在饿的不是……

这一句,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敢吻她,因为他知道,吻,是情人之间的事,而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他不敢说出口。

夏知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冷静得近乎挑衅,仿佛在说:“你自己定的游戏规则,现在接受不了了?”

周越喉咙发紧,心跳快得像擂鼓,他不是没见过她冷淡的样子,可今晚的她,不动声色得令人发疯,明明站在他怀里,却像隔着一层薄冰,让人急得想去打破,又怕冰下是深渊。

焦躁像蚂蚁爬过骨髓,从心口一点点往四肢蔓延,他的指尖微微颤动,脸上却还强撑着镇定,可那种从胸腔深处涌起的压抑与烦闷,正一点点撕开他最后的克制。

脑海里全是那晚她仰着头、抓着他、咬着唇忍耐的模样,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连一个吻都没给,就像是在用他发泄情绪,而不是靠近他。

他终于像被逼到极限般开口,语速明显加快,声音低哑发颤:“你每次高chao的时候都会拼命抓着我亲……上次为什么不?你在怕什么?”

他的眼神像一簇压抑已久的火,危险、混乱,却又脆弱得近乎绝望,那股情绪像要烧穿她的骨血,他怕,怕得要命,却依旧用最锋利的方式把她逼到墙角。

她还是没说话,把他逼成了一头困兽,喘息急促,却还倔强地不肯低头。

下一瞬,他吻住了她,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掠夺,像是堵她的嘴,也堵住他自己快崩坏的心,唇齿交缠间,有压抑到极致的渴望,也有无法言说的恨意。

可就在她忽然反扣住他的后颈,反咬住他唇时,他胸口那根悬了很久的弦才“啪”地一声落了地。

那是一种被反撩、被回应的确认,让他在失控的深渊里踩到了一块唯一的踏板。

周越像怕她溜走似的,抱起她,整个人将她压到床上。吻依旧不肯停,急切又贪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

“你敢说……”唇齿间,他的低语又像质问,又像哀求,“……你一点都不想要我吗?”

他眼里的焦躁几乎要溢出来,深得像要把人整个吞没,那种不安、脆弱、渴望混杂在一起,像是只要再得不到答案,他就会彻底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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