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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直直摔晕了过去。
季则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把人抱了起来。
谢轻逢比他高出半个头,看着瘦但抱着重,他又担心碰到谢轻逢心口的新伤,故而轻了又轻,慢了又慢。
好不容易把谢轻逢抱上了榻,他又认认真真把被子一层层盖好,借着黑暗,谢轻逢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看见季则声黑暗中一道颓然的轮廓,才半个月,身形居然看着瘦了些。
他一愣,怕季则声又要走,登时翻了个身朝内,朝内会压迫到左胸的伤口,对恢复很不利,季则声拿他没办法,又脱了靴子上床,打算把人轻轻翻过来,然而才碰到谢轻逢的左肩,手腕就被人捉住。
“小师弟,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季则声浑身一僵。
“师兄醒了这么久都不进来看看,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谢轻逢连问了两句,对方都愣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季则声手腕跟冰块似的,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寒气,就像在雪地里埋了几个时辰后刚挖出来一样,就像握着一节冰锥,他不由地疑惑:“手怎么这么凉,干什么去了?”
他顺手把季则声从头摸到腰,倒没摸到什么雪粒水滴之类的,应该不是在外面浪的。
无缘无故捅了师兄一刀,他这个嘴软心也软的小师弟这半个月怕是都要内疚死了,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意再逗这个浑身冰凉的小师弟,只是往后挪了挪,把床榻里面空出来,把温暖的被窝拉开,刚好空出一个位置。
“身上这么冷,你是不是想当小冰人儿把师兄也冻死?来,脱掉衣服,进师兄被窝里暖暖。”
他好言好语,看不出生气的模样,也看不出责怪的意思,身上的人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到现在都一句话没说,任由谢轻逢拉着他的手,一动也不动。
谢轻逢看他这幅模样,也没辙了,抬手就要去点房间里的琉璃灯,然而还没动作,就被制止了。
季则声扑过来按着他两只手,动作间却刻意避开伤口,慌慌张张:“别,别点灯。”
谢轻逢听他说话带鼻音,似有所感,也停下动作,静静看着身上的人。
“季则声,刚才你人在哪?”
季则声没说话。
谢轻逢冷下声音:“你再不说话,师兄也不会理你了,最后一次机会,说话。”
季则声一顿:“在门外……”
果然如此。
谢轻逢:“你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睡觉是不是?”
季则声又不说话了。
谢轻逢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影,忽然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打算问了。
“季小九,进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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