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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司没猜错,宣家这时候在开紧急家族会议,商量怎么赔偿问题。
几房主事人齐聚香市,连早就不怎么管事的宣老爷子也从国外回来。
几房各执一词,不愿意掏钱。
宣氏百货早就在宣家主手里,凭什么出了事需要他们给对方填窟窿?
真的赔偿十倍,那是一笔天价,老底都要填进去,他们怎么舍得?
吵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一个章程。
宣老爷子拄着拐杖一锤定音:“行了,这事你们回头好好想想。宣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大哥这次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宣氏百货是宣家的主产业,不能丢。”
除了宣家主和坐在下首吊儿郎当事不关己的宣大少,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但老爷子发话,他们有再多不满只能咽回去。
等人散了,宣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沉沉盯着不远处跪着头几乎要埋到胸口的宣驰,看了眼管家:“送去祠堂,什么时候这个危机解除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所谓祠堂说好听些是祭祖的地方,实际上是专门收拾不听话的小辈。
他们是不能宰了这个冉家的小畜生,但让他脱层皮出出气还是能的。
宣驰只觉得头顶悬着的剑落下,他想求饶,但张着的嘴到底没发出声音,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他太清楚老爷子的性格,一言堂,对方决定的事,连宣家主都没办法改变。
只剩宣老爷子、宣家主以及依然吊儿郎当坐在那里的宣大少三人时,宣家主烦躁问了声:“父亲,真的要赔十倍吗?”
这些年卖出去的奢侈品香囊太多,真的赔偿,这些年的利润都要搭进去。
即使有老二他们帮忙,他也要折了一半的家底进去。
宣老爷子阴沉着脸:“想保住这些优质客户,要么就是十倍,要么干脆别赔。像你们商议的三倍或者原价赔偿,你觉得那些买得起奢侈品的会看得上?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贵客里多少是有不菲身价的,如果处理不好,等同于得罪很多商圈里的合作方。”
这才是要命的地方,不是得罪一个,而是一群。
宣家主怎么不知道?他就是太知道才发愁。
赔偿,会大出血;不赔偿,这就是一个大雷。
一旦爆开,会引出更大的危机。
可……那是他大半个身家,辛辛苦苦几十年,他怎么甘心?
宣老爷子冷笑:“你最好祈求这段时间不要再出现什么丑闻,否则,别怪我罢了你的家主之位。”
到时候别说大半个身家,真的给宣家带来灭顶之灾,就算是亲儿子,他也不是不能舍弃。
宣家主面色发僵,直到老爷子离开才意识到老爷子意有所指。
他看向旁边还有闲心打哈欠的宣大少,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没听到你祖父说了什么吗?”
宣大少陡然被打,眼神沉下来,舔了舔嘴角的血:“你发什么疯?有疯病就去治。”
“老子是你父亲!你怎么说话呢?”宣家主又要一巴掌打过去,这次被宣大少攥住手腕。
宣家主对上这儿子仿佛要杀人的目光,重重把手收回来,压低声音气得不轻:“你说我发什么疯?你最近这段时间最好老实点,当年马家的事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家里发生的事老爷子一清二楚,之前不说,只是觉得没影响到宣家。
可这个节骨眼,如果爆出丑闻,才是真的要糟。
宣大少表情放松下来:“多久的事了。马家?父亲还是别瞎担心了。你知道前些天去国外避难的马家庄园被一伙人入室盗窃杀人一个没留吗?”
“什么?”宣家主很忙,对于马家他只听说暂时匆匆出国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
“消息没传出来罢了,你猜是谁干的?”
宣大少古怪笑着,摸了摸脸,眼神渗人,让宣家主打个寒颤。
随后想到这儿子没这个本事,松口气的时候更加烦躁:“你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宣大少笑嘻嘻的:“冉家出事,既然不舍得拿自家的钱,父亲拿这个消息去向冉家讨要不就行了?”
宣家主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宣大少。
宣大少知道自己这父亲心动了,似笑非笑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往外走:“我的事父亲还是别操心了。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消息比你灵通。”
否则宣家主在外头这么多情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儿子?
不过想到如今家里那位,宣大少脸色重新难看下来。
当晚,宣大少醉醺醺回到家里,挥开管家的搀扶,径直朝楼上林文思的房间走去。
只是没能进去,里面反锁了。
他气得一脚接着一脚踹门,里面纹丝未动。
“林文思,你给老子开门!”
依然没有任何声响,管家站在不远处劝着,被宣大少吩咐,“去把门卸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只是下一刻宣大少感觉一道刀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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