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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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颜一行开口：“我输了。”

&esp;&esp;乾旭垂下手，盯着颜一行，笑容凝固了，“……你故意的？”

&esp;&esp;“输了就是输了。”颜一行放下手机，看向他，“这次你是第一了。”

&esp;&esp;乾旭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放水太明显了。”

&esp;&esp;颜一行没有理会他。他的左脚站得有些发酸，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更感无力。

&esp;&esp;他想起白鹭掌心久久不肯愈合的伤疤，知道假使冷眼旁观，那个疯子的死只会让白鹭自责更久。

&esp;&esp;见鬼。可悲的疯子。

&esp;&esp;颜一行背抵着墙，缓了口气，低声道，“……白鹭，过来。”

&esp;&esp;“……”白鹭僵在原地，望着他无法动弹。

&esp;&esp;乾旭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许久，重又笑起来，他笑得更疯了，围着白鹭飞快地转圈子，绊倒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用力在白鹭背后推了把。

&esp;&esp;“亲啊！快！哈哈，你们不是说要做彼此一辈子的朋友吗？好朋友亲一个怎么了？哈哈哈……”

&esp;&esp;他笑着冲到楼板最边缘，大半只脚都踏出去，稍有不慎就会坠下去，“亲啊！快亲！”

&esp;&esp;白鹭挪出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面对颜一行无声的注视，缓缓俯下身。

&esp;&esp;眼前是一片阴影，他将唇贴了上去。轻软的触感，却不敢仔细体会。

&esp;&esp;耳边是乾旭癫狂的尖笑。

&esp;&esp;“哈哈哈……变态！你们两个死变态！什么好朋友……真他妈恶心！恶心！死gay！哈哈哈……死gay！”

&esp;&esp;白鹭紧闭双眼，希望这一切只是梦，然而“砰”的巨响过后，乾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远处响起惊雷，天空仿佛破开一个口子，受夏季亚热带季风影响，瓢泼大雨随即而至。

&esp;&esp;

&esp;&esp;“白鹭，帮我想想，形容雨大的成语还有哪些？”

&esp;&esp;白鹭收回思绪，对上陈柏然的眼睛，有些恍惚，低头去看他笔尖点着的题。

&esp;&esp;学校突然开展生命教育讲座，请来了什么专家巨擘。电子屏ppt上几个巨大的字——“我爱世界，我爱自己”。

&esp;&esp;但认真听讲的没几个，大家都偷偷带上作业摊在膝盖上写。陈柏然也不例外。

&esp;&esp;课业紧张，班主任都默许这一行为。陈柏然的爸爸作为高二某班班主任也在场，倒是表现得有些不满，双手抱在胸前，跟旁边老师抱怨，

&esp;&esp;“又不听，开讲座的意义是什么？还不如放他们回去写作业。”

&esp;&esp;那老师苦笑，“没办法啊。不是又有孩子跳楼了嘛。”

&esp;&esp;“那孩子我认识。初中跟我儿子同校。”

&esp;&esp;陈柏然爸爸叹气，

&esp;&esp;“成绩很好，结果初二暑假闹自杀，被救回来了，休学一年在家自学，中考挂着吊瓶上的考场，还能踩线进川高，足够优秀了，他爸妈还不满意，孩子被逼得发疯钻牛角尖了。前两天我还跟我儿子说呢，‘绩优主义’害死人，可惜了。”

&esp;&esp;“嚯，你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我儿子要是有你儿子一半听话懂事，封建迷信那一套什么烧香拜佛我都愿意做。”

&esp;&esp;陈柏然爸爸哼笑一声，低头看了眼表，摆摆手，“算了，不提了。”

&esp;&esp;“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陈柏然攀住白鹭的肩，“还在想乾旭的事啊？”

&esp;&esp;“……”白鹭没做声，顿了顿，说，“疾风骤雨可以么？”

&esp;&esp;“啊，可以，但是偏向形容风雨急又快，有突出雨大吗？先写上再说。”

&esp;&esp;“……嗯。”白鹭点了下头，眼前又是乾旭死亡那天的暴雨。

&esp;&esp;疾风骤雨。

&esp;&esp;乾旭是失足坠楼，还是主动跳下去的，犹未可知。白鹭没能目睹那一刻，乾旭坠楼时，他的眼前是颜一行墨色的眸子，里面映着自己。

&esp;&esp;飘着血腥味的吻，不敢回想。

&esp;&esp;“哈哈哈……变态！你们两个死变态！什么好朋友……真他妈恶心！恶心！死gay！哈哈哈……死gay！”

&esp;&esp;逼迫他们亲对方，最后还是以坠楼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乾旭，说他们不是什么好朋友，是同性恋。

&esp;&esp;同性恋……

&esp;&esp;白鹭默念这个词，扭过脸去，“我和颜一行是好朋友吗？”

&esp;&esp;张扬被他盯得一愣，快速眨眨眼，之后神色不自在地朝陈柏然瞥了瞥，结巴道：“……不、不然呢？难道你……”

&esp;&esp;陈柏然嘴里“啧”一声，在他肩膀推了把，盯着白鹭有些紧张，“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医务室？”

&esp;&esp;他伸手摸了摸白鹭额头上贴着的纱布，“还痛不痛啊？”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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