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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见状皱眉:“你想做什么?”
俞崇清回:“微臣要给大皇子针灸。”
沈珩顿时冷下脸呵斥:“放肆!行针风险极大,你跟朕禀报了吗,就敢擅自动手!”
俞崇清停下动作,回身拱手道:“回陛下,他们这群人是怕担事,所以只禀其一,不禀其二,行针固然有风险,哪个大夫也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可若不行针,瘀血堆积的时间一长,大皇子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不生不死,或可能醒过来也因脑部受损,变得痴呆疯傻,就算侥幸两者都没有,那这块瘀血也永远是个隐患,不如一除之而后快。”
太医们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又惊又惧,恨不能掐住俞崇清的脖子给他拧死!
沈珩见了太医院众人精彩纷呈的面色,便知俞崇清说的没错。
他心中一阵恶寒。
原来后宫中用了这么多年的太医,竟是这样一群东西。
眼下不是处置的时候,因为说不定一会儿还能用上,他只问俞崇清:“你有几成把握。”
若是把握太小,沈珩宁可不治。
纵然儿子躺在床上一辈子不醒,也好过丢了性命,或是醒来傻了或者疯了,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就是。
岂料俞崇清不紧不慢道:“九成九。”
沈珩扭头看他,确认他不是开玩笑,这才放下心,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宥,沉声道:“你好好治,治好了朕有重赏。”
“是!”
俞崇清也没再多废话,将银针在灯下烧了烧,将沈宥翻了个面,找准位置,长指捻针缓缓落下。
沈珩呼吸一顿。
纵然他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为人父母,哪怕大夫保证是十成,也会担心意外的发生。
殿内无一人敢发出声响,连呼吸都克制着。
终于,在俞崇清下到第三根针时,肃声道:“把我箱子里的白瓷碗拿过来。”
张贵德连忙去取。
俞崇清指使一个小太监抱起沈宥,让他后脑悬空,一只手缓缓取出其中最长的一根银针,另一只手将瓷碗放在针口下,便有一小股瘀血涌了出来,不多,还盖不住碗底。
俞崇清缓下面色:“无妨了。”
沈珩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俞太医把其它银针也拔出,吩咐宫人把沈宥重新放平躺回床上。
沈珩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看着儿子瘦弱小小的脸庞,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俞崇清回:“不出一盏茶。”
果然,没过多久,床上的小孩儿就动了动手,轻轻哼咛一声。
沈珩连忙赶紧拍了拍他白嫩的脸颊:“宥儿,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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