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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夏冷呵,“昨天在我身后的那几个人走了吗?”
“他们已经离开了。”
果然。
“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客人离开后没多久。”
安知夏问一句,他答一句。
这一幕落在店里其他人眼里,不知道让人有多羡慕。
安知夏不知道,这些人在她没来前不是没想过从前台老板口里获取线索。结果这老板嘴紧的很,什么都不肯和他们说。
哪像现在,谄媚的跟……
“狗!”真狗!
一人忿忿用力抓着桌角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拿到房间木牌的安知夏没有停留,径直踏上楼梯,走向三楼。
还是天字一号,另两个在她看来没有人的房间,老板依旧说有人。
走进房间,明面上看和昨天有什么不同。实际上,安知夏直奔内室,帘幔掀开的刹那,她的脚步倏然顿住。
却见昨日那朱红刺目的复古拔步床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铺着素色床品的现代化婚床。而更让她目光凝滞的,是悬挂在床侧衣架上的那件纯白婚纱。
洁白的婚纱,头纱轻垂,裙摆如云,在略显昏昧的光线下,平添几分圣洁。
这是以为她‘不喜’昨天的嫁衣,今天特意换了新风格的婚纱?
安知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在转身离开前,一丝好奇驱使她走近细看。
难怪这婚纱自带圣洁氛围感,原是裙身表面缀满了无数细小的切割钻石,在室内光线的巧妙聚焦下,每一颗都折射出璀璨的星芒。万千微光交织,使得整条裙子自内而外焕发着莹莹光辉,恍若笼罩在一层梦幻的光晕之中。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静静放置在婚纱旁的那条项链。
与婚纱纯粹的圣洁截然不同,项链的吊坠呈椭圆形水滴状,通体是一种深邃的墨色。细看之下,墨色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尽夜空,并随着光线角度发生微妙变化。偶尔流转间,内部似星河碾碎后的辉光,时而似流淌的暗银,时而泛起一丝幽微的深蓝。
安知夏没碰。
这玩意一看就不普通,不是凡物。
她扭头就走。
‘嘭’的一声,支撑婚纱的衣架倒塌,连带着婚纱直接倒在地上。
“我可没动。”安知夏双手举起,“别想赖我身上。”
一直到她退出内室,也没有发生其他异常。
安知夏本想像昨天一样,在软塌上度过一夜。结果软塌上方的窗户开了,似乎在诱使她过去。
她过去了,不过去不行,总不能睡地上。
没去管窗户,安知夏拖着软塌,将其拖到没有窗户的位置躺了上去。
结果窗户外的东西似生气了,把窗户吹的‘啪啪’响。
安知夏嫌烦,起身伸手把窗户给卸了。
冷风吹就吹吧,反正她就不看。
“呜呜呜——”
安知夏双手捂住耳朵,她今天走了一天的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意识陷入沉睡前,她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在她呼吸平稳后,窗外的风声停了。紧接着,一根泛着幽暗光泽的触手鬼鬼祟祟地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它目标明确,径直朝着软榻上安睡的安知夏探去。
然而,就在尖端即将触碰到她的刹那——
“滋啦!”
触手似触电般猛地剧烈抖动,随即软趴趴地摔落在地,表面更是形象地升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诡异黑烟。
啊啊啊——
第二根触手紧接着钻入,它在原地扭曲、翻滚,上演了一番堪称“阴暗爬行”的表演。但这次,它谨慎地停留在半尺之外,没有逾越半分。
最后,它似是无奈地转向内室,笨拙地拖来柔软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安知夏身上。
完成这一切后,那根触手便安静地趴在榻边。直至半夜,它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动静,猛地一颤,慌乱迅速地缩回窗外。可不过片刻,它又钻了回来,捡起被安知夏掰坏的那扇窗户,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后,它将窗户完好如初地修复了。这才真正依依不舍地悄然离去。
就在它离去后不久。
房间内的光线陡然一沉,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本在软榻上安睡的安知夏,突兀地皱起了眉头。
所幸这异常只持续了片刻,房间便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然而下一秒,盖在安知夏身上的被子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凭空抽走,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内室中那件洁白的婚纱无风自动,轻盈飘出,精准地覆盖在她身上。
连同那条蕴藏着星河流转的黑色项链,也自动飞起,像拥有意识般,轻轻戴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完成这一切,房间这才再度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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