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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国际文化交流促进会”的一场预热酒会。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一个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堪称行走的调色盘。
那人顶着一头灰不拉几、还打了过量发胶根根竖起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没镜片的金色方框眼镜,脖子上挂满了丁零当啷的玩意儿,一件荧光绿的西装外套更是晃得人眼睛疼。
这位“艺术家”一会儿对着墙上挂的抽象画指指戳戳,嘴里咕哝着“解构”“后现代”、“色彩张力”之类的词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又听不懂。
一会儿又端着高脚杯,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拦住一个路过的侍应生,非要探讨“香槟气泡里蕴含的生命哲学”。
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都明晃晃写着“这哪儿来的活宝”。
项目负责人黄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全场最亮的“仔”。他端着酒杯,挂着标准的商业笑容走过去。
“这位先生看着面生,请问是哪位艺术家?”
林澈——也就是这位花枝招展的“艺术家”——猛地一个转身,杯子里的酒差点飞出去。
他推了推那副空荡荡的眼镜框,用一种带着奇怪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过分地回应:
“哦!黄先生!久仰!我是来自意大利的……嗯……行为艺术……评论家!我叫……嗯……托尼老师!”
黄立脸上的笑容明显卡顿了一下。
托尼……老师?
他努力维持着表情管理:“原来是托尼老师,幸会幸会。不知道您对我们这次的文化项目有什么高见?”
“高见?哦!高见大的有!”林澈(托尼老师)猛地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表情神秘兮兮。
“我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黑暗能量在涌动!它正在和艺术的纯粹……进行着激烈的……对冲!”
黄立:“……”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
“托尼老师真幽默。”他干巴巴地应付了一句。
就在这时,林澈(托尼老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指黄立身后不远处,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助理。
“看!快看那个人的领带!它歪了!至少零点三七度!这严重破坏了整个空间的视觉和谐!简直是……艺术的灾难!”
黄立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难以抑制地抽动。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货就是个来砸场子的神经病。
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忍不住叫保安。
“失陪一下。”黄立迅速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脚步都快了几分,心里疯狂吐槽:妈的,谁把这疯子放进来的?
林澈看着黄立落荒而逃的背影,内心给系统比了个“耶”。
沙雕伪装任务,进度条估计要满了。
他顶着这身扎眼的行头,继续在酒会里“飘荡”,表面上是在进行“沉浸式艺术体验”,实际上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
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看到黄立那个刚打完电话的助理,脸色不太对劲,快步走向旁边一个半掩着门的包厢。
林澈端起一杯果汁,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包厢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刻意压低的声音。
“……‘夜枭’那边定了,目标人物明天会出席闭门研讨会……时间、路线都按老计划……”
“人手呢?都安排妥当了吗?这次绝对不能再出岔子!”这是黄立的声音,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紧张。
“放心,黄总。这次来的是‘蝰蛇’的精锐,家伙都带了,撤离路线也踩好了。只要把那位‘贵客’弄到手,筹码就到我们手里了……”
林澈的心脏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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