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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周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盯着她的脸,轻声说了句:“不客气。”
又换成普通话模式。
好听是好听,但没有说粤语的时候勾人,有几个工作人员原本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这会像是被充满电,兴致满满的看过来。
然而陈亦周又恢复成那个懒洋洋的姿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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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野心和欲望一齐浇筑的玫瑰
来自他人的目光短暂的在她身上停留,沈兆景没感到任何不适,因为从小出现在镜头前的人,对这种注意都多少很敏感也接受的坦然。
张老师又连续拍摄的很多张照片,才转身注意到她,他笑着靠近把手中的取景框给她看,里面是刚刚陈亦周和周思成的脸。
陈亦周的脸没什么大表情,淡淡的,她看不出好坏,旁边的张老师用刚刚夸她的那种态度使劲夸陈亦周:“男人就得是这个劲,多帅啊,而且跟周围所有的景色都融为一体了,一点都不突兀。”
他夸得好要命,就连身外人的沈兆景听了都有点脸红,她指着另一侧站着的周思成,相比于没什么表情的陈亦周,周思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她问:“那他呢?”
沈兆景可没有要让张老师尴尬的意思。
她主要是想听听话说的这么绝对的张老师,面对周思成又有什么说法。
面前的张老师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那张引以为豪的笑脸完全没有塌下去,用另外一种语气说:“这也帅啊,周围景色都让小周老师衬托的黯淡下去了,帅的天怒人怨。”
他说出最后一个字,语调往上扬,有种很刻薄的夸赞感。
沈兆景被逗笑,把手里的相机还给张老师。
陈亦周和周思成默默从两人身后走出,一个说:“夸得好。”
另一个说:“玩艺术的人就是情商高。”
他们两个勾肩搭背从沈兆景和张老师身旁走过去,抛下一个眼神扬长而去,身后工作人员扯着外套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张老师啧一声,掐着兰花指说:“我说的每句话可都是真的。”
回去的时候,钟星正坐在棚内挑自己的照片,还没进门就听见她的声音:“哎呀拍的真好看,就是这后面的树都倒了。”
张老师生怕人误会他的业务能力,立马接话:“倒是杂志一出来,你就知道了。”
这是一月刊,拍完下月立马出。
钟星笑眯眯的扭头问:“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发给我作为屏保啊?”
她一转笔记本屏幕,上面是四个人围在一起玩五子棋的画面,沈兆景跟钟星面对面坐着,一个身后站着的陈亦周微微俯身,一个身后斜坐在沙发靠背的周思成伸出手要夺鼠标。
张老师看一眼:“行啊。”
周思成大喇喇的走过去,原本想在钟星旁边坐下,但是钟星刚换了套裙子,蓬松的大纱裙占据了所有的位置,他一走过去就被钟星瞪了一眼,只好摸了摸鼻子站在钟星旁边,食指勾着棒球帽随意的转了两下。
“我也要这张。”周思成说。
钟星烦他:“学人精。”
沈兆景走过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摸钟星身上的裙子,质感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柔软,钟星乐滋滋的说:“刚刚服装师姐姐说这件裙子我是第一个穿的。”
沈兆景说:“好看。”
她要找手机跟钟星合拍,周思成挤在里面要一起,刚挤进去就被陈亦周单手拽着老头衫给拽走去换衣服。
不久后有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外面,大树下摆了张废旧麻将桌,因为没地方插电,麻将桌没法用,又让工作人员临时买了麻将,张老师特地要求要粉色的。
临时买根本找不到,只能买回来一副普通的,一排工作人员蹲在灯下给麻将上色。
张老师某一程度上格外难搞,粉色不要普通粉,要婴儿粉,旁边小姐姐试色几次最后都不行,张老师自己蹲着调色。
等麻将上的婴儿粉干的时候,握在手里还能闻到一股明显的油漆味。
四个人完全没玩过麻将,提前有人来教,沈兆景听得头发,扭头一看钟星,她撑着脑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只有周思成听得认真,即使一直好学生作态的陈亦周对玩麻将也提不起兴致。
“你都听懂了?”沈兆景抬手拍了下他的袖子,等陈亦周扭脸过来的时候,她又仔细给陈亦周袖口的扣子扣上。
陈亦周袖口上的扣子怎么也扣不紧,她低头像是跟什么东西作斗争,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她猛地抬头,正好撞上陈亦周低头时的目光,他眼睛很亮,在这微微暗淡的天色下,仍旧带着水一样的清澈。
那声叹息大概是误会。
毕竟旁边那个男工作人员将麻将规则讲的眉飞色舞,周思成听得恨不得当初手握纸笔做笔记写下来。
她愣了下,慢吞吞的收回手,又听见陈亦周说:“以前回外婆家的时候玩过几次。”
陈亦周的外婆家在香港,外婆本人是内地的,早几年结婚跟着丈夫搬过去,然而陈亦周的妈妈在十几岁的又搬到内地来读书。
因此过年回家的时候他们还是回香港去,新年里玩的还是和内地差不多的东西。
陈亦周几个堂弟都玩的没他好,新年一场能赚到不少零花钱。
可回家前他会请堂弟们吃饭买礼物,又还给大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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