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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您不可纵容厂卫,滥杀我大明忠良啊!”
“陛下!
惠世扬何罪?张问达何罪?”
“陛下……”
午门外,跪着大片的朝官,他们穿着各色官袍,一个个情绪激动的喊叫着,想让天子收回成命。
在午门轮值的诸上直亲卫军,一个个严阵以待,丝毫不敢大意,严守在各自的岗位,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皇兄,他们为何要跪在午门外?”
午门城楼上,朱由检透过女墙,俯瞰城下所聚朝官,眉头紧皱道:“被锦衣卫押至西市的那批罪囚,明明都已经招供了,罪状都一一明确了,像惠世扬竟敢擅闯大内,这本就是重罪,为何他们却说惠世扬无罪?”
“这就是文官。”
朱由校负手而立,盯着那帮情绪激动的朝官,言语淡漠道:“他们希望皇帝能对他们言听计从,这样对律法的解释权,就牢牢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跪在午门外,倒不是多想让惠世扬他们免除极刑,更多的是想营造一种势罢了。”
“势?”
朱由检面露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势,究竟是何意。
“在这京城之中,可不止有朝官,更有清流,还有众多读书人。”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这些人待在京城,或许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但他们有嘴,更有笔,如若京中掀起某种风波,那他们就会参与其中,甚至京城的事情会通过这些人的笔,以书信的形式传递到大明各地。”
“可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朱由检更疑惑了,“明明被处决的那批人,一个个的罪责都明确了,根本不像那些朝臣讲的那样,是被锦衣卫构陷逮捕的,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是官,即便是查到什么,也不能以律法之威处决吗?”
“好处吗?或为名,或为利,朕也一直在想此事。”
朱由校伸手轻拍朱由检的肩膀,“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大明的皇帝就该以仁德治理天下,不该倚重厂卫,不该闭塞言路,不该乾纲独断,不该滥杀吧,毕竟这天下是朱家的,可想治理好这个天下,却又离不开他们。”
朱由检似懂非懂道:“这难道就是皇兄先前所言,在文官群体之中,有那么一批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这只能算其中的一部分表现。”
朱由校淡笑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一项牵扯众多层面的命题,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非与百姓治天下也,你想真正理解这句话,就需要有独立的思维,能了解民间疾苦,能看透权力的本质,不然啊,你永远都会被文人士大夫的嘴绕进去。”
清风徐来,午门城楼上旌旗飘飘。
朱由检发怔的站在原地,他很想理解皇兄讲的这些,究竟代表着何意,可他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
“皇爷~”
刘朝匆匆行至御前,朝天子作揖禀道:“惠世扬、张问达这批罪囚,被留京锦衣卫押至西市,不过有数十众读书人冲击刑场。”
在旁站着的王体乾、卫时泰几人,骤然听闻此言,一个个都心生惊骇,此等形势下还敢做此等事情,这分明就是……
“都抓起来没?”
朱由校语气淡漠道。
“田尔耕带队逮捕起来。”
刘朝忙道:“眼下在西四牌楼那边,是许显纯在负责监刑。”
“夺籍。”
朱由校冷冷道:“让锦衣卫查清他们背后指使者,都给朕逮捕进诏狱,今日他们敢策划冲击刑场,那明日是否就敢冲击皇城了!”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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