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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坐在床沿时,倏然回身握住戚淑婉的手,便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戚淑婉猛然擡眼。
只见萧裕面不改色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戚淑婉:“……”
起身洗漱梳妆,用过早膳,萧裕如常出门去。
戚淑婉则开始缝制最後一件护膝,等这一件准备妥当,明日便能进宫把这些东西送出去了。
只是指甲染红後,她目光常常如不受控制般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漂亮,惹眼,却也不怎麽习惯。
“小娘子爱俏些也无妨。”
萧裕的话仿佛再次响在耳边,戚淑婉认真看过一会儿手指,问竹苓:“我素日打扮得老气麽?”
竹苓奇怪:“王妃怎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有哪个碎嘴的在外面浑说让王妃听见了?”她想一想,真有这种事她不会不知,于是补上一句,“王妃只是打扮得素净了些,如何也谈不上老气呀。”
太素净。
戚淑婉又看一看自己艳丽的指甲,是要穿得俏丽些才衬这颜色。
夜里沐浴过後,她换上一身朱红的寝衣。
大婚过後,无论出门抑或在府里,她都极少穿这样颜色夺目的衣裙。
萧裕踏入里间望见正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书的戚淑婉,脚下步子一顿方才慢慢走上前。迈步间,他不动声色打量,又觉得本便雪肤花貌的小娘子被身上的朱红衣裙衬得愈显明艳动人。尤其她擡了眼,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微含羞意,有种别样的妩媚。
“王爷饿不饿?小厨房里还温着鸡汤。”
戚淑婉搁下书册子站起身。
萧裕目光在她面庞上流连几许:“不太饿。”
戚淑婉颔首,便吩咐底下的人准备热水,不一会儿,萧裕去了沐浴。
更晚一些,两个人如往常躺下安寝。
才拉过锦被盖好,不妨萧裕欺身过来,高大身躯沉沉笼罩住她。
那红艳的指甲在床帐下昏暗光线里依旧晃眼。
握住戚淑婉细白的脚踝,视线掠过她圆润可爱的脚趾,萧裕觉察到昨日染指甲之时的疏漏。
“明日再帮王妃将脚趾也染了。”
萧裕吻了下戚淑婉的耳朵,在她耳畔低低道。
戚淑婉却没能回应他忽来的一句话。
只是揽抱住他,指尖那抹艳色从他肩头又滑落向别处。
这天夜里,戚淑婉睡得有些不安稳,睡梦之中,戚淑婉感觉手指的异样比缠了叶子染指甲之时更甚。但直至翌日醒来,清楚看见手指留下的痕迹,她才寻得异样的根源。那些手指被吻咬的触感似乎依旧清晰。
服侍戚淑婉洗漱的时候,竹苓注意到她手指的咬痕,心下闪过疑惑。
待想明白这咬痕出现的时间,乖觉不去多问。
戚淑婉这天最终没有进宫请安。
而萧裕如自己前一夜所言,当真又去花房带回来凤仙花亲自给她染脚趾。
被捉住脚踝褪去鞋袜,戚淑婉躺在美人榻上,也不知是凉是羞,忍不住缩了下脚。萧裕看她一眼,笑着在她脚背上落下一个吻,见她懵然瞪大眼睛,他面上笑意更深,心情愉悦帮她染脚趾。比起前几天染指甲,他熟练许多,不过两刻钟便用叶子将她一个个脚趾缠裹好。
再後来,深夜,床榻间,红与白互相映衬的玉足轻抵在萧裕的胸前。戚淑婉羞恼中想推他却够不上他人,到头来也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戚淑婉进宫去请安已是又过得两日的事情了。
太子妃近来身体调养得不错,也来凤鸾宫同赵皇後小坐上片刻。
她把自己缝制好的鹿皮手套和护膝拿出来,对赵皇後和太子妃谢雪晴说:“不是什麽稀罕的东西,但念着用得上,也是一份心意,便还是做了。”
赵皇後和太子妃自笑着让身边的嬷嬷和大宫女上前将东西收下。
那护膝很厚实,谢雪晴拿在手中看一看,便笑着夸奖:“弟妹的女红向来很好,是我有福了。”
礼轻情意重,且这些天冷实用得紧,又是秋狩新猎回来的几张鹿皮。
赵皇後也不吝夸赞。
天冷犯懒,这会儿才来请安的萧芸入得殿内,与衆人一一见过礼後,知晓她们在聊什麽後,当即伸出手展示一遍手上的鹿皮手套,笑嘻嘻道:“母後和大皇嫂是才收到,我不一样,早戴上了,替母後和大皇嫂试过,敢拍着胸脯保证,当真十分暖和。”
赵皇後嗔怪睨向她:“打量我不知道,你缠着你三皇嫂先给你做。”
被戳破的萧芸脸不红心不跳:“那是三皇嫂疼我呀。”
赵皇後宠溺一笑。
萧芸落座後,趁着都在,赵皇後问:“长乐,你生辰再过些天便要到了,今年想怎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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