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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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esp;&esp;叶观澜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今天的冰淇淋口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这是杨晟上周刚换的，印着“澜晟传媒”的股票代码。

&esp;&esp;王晅的吸管“啪嗒”掉在地上，他盯着好友被树影分割的侧脸，突然笑得肩膀直抖：“值啊！”他捡起吸管在黄油啤酒杯里搅出漩涡，“一年换一辈子，这买卖比我们做空文启翰还划算。”

&esp;&esp;叶观澜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他也是这么说。”

&esp;&esp;“你没拦着？”王晅说完自己先摇头失笑，“也是，杨晟要是连伯父这招‘磨炼’都看不透…”他故意用吸管戳叶观澜手背，“你俩这事儿也成不了。”

&esp;&esp;叶观澜没有反驳。

&esp;&esp;远处杨晟正被一群spy的学生拦住合影，他耐心地弯腰配合她们，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线滑进衣领。这个细节让叶观澜想起上周夜半，他吻过那道湿漉漉的凹陷时，杨晟也是这样微微颤抖着弓起背脊。

&esp;&esp;“哎。”王晅突然用手肘撞他，冰啤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叶观澜的袖口，“当年出柜时…”他难得收起嬉皮笑脸，“后悔过吗？”

&esp;&esp;树影忽然摇晃起来，一阵风掠过，吹起叶观澜一丝不苟的额发。他望着终于脱身朝这边走来的杨晟，青年左耳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璀璨如星。

&esp;&esp;“一切都刚刚好。”

&esp;&esp;叶观澜接过杨晟递来的冰淇淋，两人的指尖在杯托下方短暂相触，奶油沾在交接处，很快被杨晟用纸巾擦去。

&esp;&esp;叶观澜注视着对方鼻尖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喉结微动，最终只是递过一张纸巾：“化了。”

&esp;&esp;杨晟接过纸巾时，小指在叶观澜掌心轻轻一勾，快得像是错觉。他转身对王暄扬起唇角：“王总，你的海盐味。”阳光穿过他晃动的发丝，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esp;&esp;王恒举着手机假装自拍，镜头却对准了两人倒映在啤酒杯上的侧脸。

&esp;&esp;过山车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混着游客的欢笑，将这一刻的暗涌完美掩盖。叶观澜的墨镜映出杨晟的轮廓，镜腿内侧刻着的“toylionheart”字样，只有戴镜人才知道它的重量。

&esp;&esp;……

&esp;&esp;玩了一圈后，王晅正好遇上了几个生意夥伴，叶观澜便和杨晟撤了，说带他去个地方。

&esp;&esp;叶观澜的黑色路虎碾过南锣鼓巷的碎石子路。杨晟额头“咚”地撞上挡风玻璃，疼得粤语都冒了出来：“谋杀啊！你考驾照时贿赂考官啦？”

&esp;&esp;抬眼却见霓虹残缺的刺青招牌在暮色里苟延残喘，“青”字只剩半边幽光，像被砍了尾巴的壁虎。

&esp;&esp;“补个生日礼物。”叶观澜拔钥匙的动作干脆利落，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真皮座椅在他起身时发出暧昧的呻吟，彷佛像昨夜杨晟被他按在身下时的动静。

&esp;&esp;杨晟的指尖在碳纤维方向盘上划出白痕：“搞咩啊？”他瞪着那扇贴满涂鸦的玻璃门，上面用萤光喷漆写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你要纹…”

&esp;&esp;话音未落就被拽进店里。冷气混着消毒水味劈头盖脸砸来，杨晟的球鞋踩上斑驳的亚麻地垫，留下个沾着颜料的灰脚印。

&esp;&esp;纹身店比想像中更像个秘密基地。檀香与碘伏的气息里，戴黑色口罩的男人从工作台后起身，丸子头翘起的两撮呆毛让他看起来像落魄艺术家而非纹身师。

&esp;&esp;“哟，稀客。”纹身师的拳头亲昵地撞在叶观澜肩头，却在看见杨晟时挑眉，“现在开始？”转身时旧木板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esp;&esp;杨晟猛地拽住叶观澜的腕表带：“你要纹身？”铂金表扣硌得掌心发疼。

&esp;&esp;叶观澜反手扣住他五指往楼上带，力道大得让杨晟的鞋底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像只被强行拖去洗澡的猫。

&esp;&esp;二楼的无影灯亮得人睁不开眼。杨晟看见两张并排的纹身床，消毒柜里的金属器械泛着冷光。

&esp;&esp;直到被按在铺着一次性床单的台面上，他才明白叶观澜的用意——那人修长的手指正抚过他肩胛骨上那道滑雪留下的疤痕，那是少年时期在瑞士为李砚受的伤。

&esp;&esp;纹身师递来的ipad上，两张设计图幽幽发光。杨晟的指尖悬在显示屏上方，呼吸突然凝滞——设计图署名处那个“澜”字，笔迹与三年前签在他第一份合同上的一模一样。

&esp;&esp;“水墨半瞳，宋徽宗工笔技法。”黎生调试着机器，针头在灯光下闪过寒芒，“015单针勾睫毛，瞳孔里藏着你最想铭记的日子。”趁着叶观澜去换衣服，他压低声音：“观澜改了十七稿，有次通宵到东方既白。”

&esp;&esp;杨晟知道那个日期——叶观澜冒雨来香港接他那晚，海边的细雨把两人的西装都浇透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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