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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这样的剑法,他以前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头。
眼前人眉目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袁咏之却感觉到了畏惧。
冷汗从他额角淌下。
那人走到他身后,长剑从直,变成横在他脖颈上。
对方身上有淡淡香气浮动,像是从黄泉尽头传来的,彼岸花的花香。
他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震颤耳膜。
对死亡的恐惧与无法遏制的欲望并生,经脉里气流乱窜,撞得他身体发涨发疼,像是快要炸裂开。
他想大口喘气,却难以呼吸。
想拔腿逃跑,双腿却颤抖无力。
他听到耳边那人清冷声音。
“带我去见沈殊。”
——
昏暗潮湿的牢房,只有高处窗户里斜斜射进来一点残阳的光。
沈殊被锁链吊在墙壁上,大半身子都沉在黑暗里,只有小半边脸颊浸在残阳中。
那显露在残阳里的半边狭长眼眸极为幽暗,似乎连光都无法融入其中。
有血滴答滴答砸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泊。
地面上的影子在缓慢扭动。
他忽然听到开锁的声音。
有弟子打开了门。
强光照射进牢房中,地上的影子不动了。
那弟子端着一碗散发着难闻苦味的药汤过来,“来,将药喝了,试试效果。”
沈殊低头盯着那碗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的东西。
给药庐弟子试药,对他已是常事。
刘庆并不把他当人,药庐里这些弟子也只当他是工具。
他早已习惯这些,也早已学会忍耐,去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但今日他却实在没有什么耐心。
因为叶云澜还在等他。
那弟子见他迟迟不低头喝药,斥道:“袁师兄说得不错,你真是越长大越不识趣。”
说着就要上前扳住沈殊下颚,把那碗热烫的药往他嘴里倒。
然而那弟子没有注意到,有几根诡谲扭动的阴影,已经蜿蜒到了他头顶的房梁之上。
就在他伸手快要触到沈殊的一刹那,他忽然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勒紧了。
“什么东西——”
他吓得手松开,想要去扳脖颈上的东西,可旋即,他便被猛然拖拽着撞到后方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
而那碗药眼见着就要掉在地上,却被一只手抓住。
沈殊手腕上垂落着一截断裂开的锁链。
他端着药碗,在锁链晃动的声响里,慢慢走到了那弟子面前。
那弟子惊恐地睁大眼,“你,你是怎么挣脱锁链的?”
沈殊漆黑眼瞳直视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沙哑道:“徐师兄,你总是要我喝药,不如……你也尝尝吧。”
“不,不要,来人,救命啊——唔!”
沈殊干脆利落卸了他下巴,端着药碗,慢慢把药灌进他嘴中。
“呃……嗬……”
苦涩的药味布满整片空间,徐师兄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
沈殊忽然低头嗅了嗅。
他的五感是常人的数倍。痛觉是,嗅觉也是。
他闻到在满屋苦涩气味之中,随风传来一阵淡淡的香。
那香气他很熟悉。
他眨了眨眼,黑漆漆的眼睛慢慢绽出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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