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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看,绘灵又咋呼地喊了声,“很快的。”
许是觉得这一幕太过荒唐,陈夕苑轻轻笑了声,
“管家婆。”
埋汰归埋汰,到底是把脚又缩回到被里。
绘欣没辙地瞧着,须臾后,失笑摇了摇头。
等到一身妥帖,陈夕苑去了前厅。
她见到了三愿,府中暗卫。
“郡主。”
陈夕苑才坐定,三愿便是微微折腰向她行礼。
陈夕苑素手一扬,轻柔水袖于半空中摇曳,开出了一朵花,“不必多礼,详细说说今儿的事。”
三愿应下,低低话音将时光带到了早前。
女子和众多民众终抵承前州府衙,声声喊,声声蕴着愤怒。当民愤被激起,那高高在上的一州之主段诺也不得不走出府衙。
他站在阶梯之上,民在尽头。
他睨着他们,容颜罕见冷肃,早不复在衙内二堂的心惊暴躁。他还要脸,是以有些东西他永远不会明晃晃让承前州的民众瞧见。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段诺主控承前州的这些年,没做好的地方不少冷不丁就蹦出一件,但有一根细丝始终捆缚着他,无形而强大,牢牢地将他困在那条叫做“底线”的线后面。
“供奉院卖官,国法难容,若他们背后还有人,本官也定会揪出。”
“本官年少家贫,也是一路拼搏读书方才有了今日的位置,是以特别能理解乡亲的愤怒。但诸位应知,处理任何事儿都需要时间,请稍安勿躁。等证据齐全庭审之时,本官在承前州广发告示,请乡民前来听审。”
“这段州主,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听完三愿的汇报,陈夕苑不禁轻笑感慨。
三愿称是,“属下也是诧异,段大人的这番话一出,民众的情绪明显平和了许多。”
陈夕苑:“其实民众要的一直都很少,不过一日三餐和尊重而已。”
可就这,现在看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儿。他们会因冒出头被权贵灭门,状告无门。他们会因口袋里有些钱被贪婪之辈惦记,意欲扒走他们身上最后一粒碎银。
“这件事儿,既然介入了也闹大了,就定要赢。”
只有赢,才能形成威慑力。
否则,“陈夕苑”三个字便是个笑话,甚至会连累父亲的声名。
三愿:“接下来郡主想怎么做?”
陈夕苑:“安排一下,我想见见供奉院墨色。”
“郡主想要什么时候见?”
“越早越好。”
话出口时,她记起每个夜间她要和顾绍卿学习武艺,于是柔声添了句,“避开晚间。”
三愿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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