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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宣哲,熟悉感渐起,宣哲眉眼柔软,隐约能见些许从前影子。宴禹能感受到宣哲不再是之前的林哲,以前的林哲可没弯得这么彻底,大概是被闻延开发了半年,又不懂掩饰,浑身透着股纯真又不自知的撩人。
他下意识从怀里拿烟,却摸了个空,宣哲见他的动作笑话他:“你怎么还是烟瘾那么大,我记得以前,你老是在厕所里笑话我……”
这是说的是高中时候,当时他喜欢逗林班长,特别是下课,他们一伙人聚众抽烟,班长来上个厕所,还细声细气地提醒他们不要被年级主任抓到。这时候宴禹就会使坏,抓着林哲的手把人拖到角落,单手撑墙困林哲在怀里,另手将烟含入嘴中,再将白雾细长呼在人脸上。林哲闻着烟表情皱巴巴,还有些委屈地说弄他一身烟味,被老师闻出来就完了。
宴禹还美名其曰,说让班长尝尝烟的味道,当个真男人,实际上却是在不折不扣地耍流氓。
宣哲不提从前也罢,提了从前,更是有些暧昧的以往,宴禹莫名尴尬。这到底是年少的事情了,以前的情愫不在,也无旧情复燃可说,更不论他现在算得上在泡宣哲前男友。细究其中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时和他们交接的许老师进了办公室,宴禹便说有空再联系。却不料宣哲让他等一等,去翻了半天手机,才从角落里找了出来,要记一下他的电话号码,微信号也行。迎着宣哲清亮认真眼神,宴禹起了几分内疚。
也许宣哲对他真的是久未见面的好友,因为有着共同不算差的回忆,想要重新建立联系。可他却因为其中暗藏的复杂牵扯,有了敷衍之心。有空联系,却连电话都不留,实在虚伪。
好在宣哲也是个心大的,存了他的号码就赶紧挥手,让他去忙,不要耽搁了正事。
等宴禹现场勘测了一番回来,犹豫一下,就去办公室,本打算道声别,却发现宣哲不在,问一旁老师,被告知宣哲去上课了。
宴禹多少有些好奇,从前宣哲就是一本正经的好学生,还是个负责的,聪明的,也心肠好的。当了老师,肯定也是个好老师。他去了宣哲班级上看,看见宣哲站在台前,戴着眼镜,口才犀利,言词简练,颇有控场能力。
宣哲视线落在他身上后,宴禹勾唇朝他招了招手,宣哲声音一顿,没有回应,一双眼睛却笑弯了。宴禹比了个电话手势在耳边,示意电话联系,便静悄悄地退出了课室。
他找到了等在校门口的小李,两人一同上车。在车上,小李说宴禹认识那个老师人很不错,刚刚宴禹忙活的时候,老师还特意过来送过咖啡,见宴禹实在忙,就让小李别和他说,自己送完咖啡就走了。
宴禹听着话也没答,他转了转自己手上戒指,在戒指的字母面上轻轻抠弄着,没多久,在小李都转到别的话题时,他才说道:“确实不错,他一直都很不错。”
后来宴禹顺着电话号码加了宣哲微信,不咸不淡聊了几句,然后就没了联系。到底是隔了十年时间,说要算得上熟络,也称不上。
等周末有了时间,宴禹尝试着拨打那位房客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比较好,竟然一次就通了。在电话里房客声音沙哑,鼻音颇重,不时伴着几声咳嗽,这让刚大病初愈的宴禹不免有些同情。他尽量简洁地表达自己的来意,房客在那头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声。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房客最后还是决定面谈,宴禹欣然同意,并表示听他声音不太好,他知道有家酒楼早茶不错,明天接他去那里见面说。
等到了第二日,宴禹按着点到,没多久就等来了房客。房客头发软软耷拉着,戴着口罩,看着不大精神。可隔着十米远,宴禹都把这个人给认出来了。他到底没瞎,更何况连病了气场都像个落魄狮子的人,除了闻延,也没谁了。
闻延见了他的车,也不惊讶,显然昨晚认出宴禹声音,却没有点明自己身份。他淡定地坐上副驾座,拉下口罩,眼角微微发红:“你可得好好补偿我,我这病是你给传染的。”
宴禹已经从震惊里缓和过来,总算明白昨晚在电话里头为什么谈得如此顺利,不过这样也好,熟人好办事。他打着方向盘,看后视镜倒车道:“那晚上是你先主动。”
说不定还不是唾液感染,是被更私人的液体。一句话将车中氛围搅得隐秘而暧昧,可惜两个人都太老道,闻延甚至脸也不红道:“我没让你射我嘴里。”
宴禹扔了包纸巾到他怀里,以防他有所需求,听他这话就答:“后来我不也咽了你射的东西,这账可算不清,最多我带你去医院,顺道陪你看病。”
闻延摇头:“还是算了,我更想去吃早茶。”
宴禹升上车窗,不让闻延脑袋受风。路过药店时,还买了瓶金银花露让闻延润嗓子。到了酒楼,宴禹探过半个身子,几乎压在闻延身上。而被他压住的人只游刃有余地搂住他的腰身,指腹在他露出的一截腰身上摩擦:“就算我身体不好,也能和你来一发,只是你这车窗太透,怕是要被人撞见。”
宴禹好气又好笑地从副驾座后边的口袋翻找出了一顶帽子,扣在了闻延脑袋上。不经意地,就和闻延看他的视线对上。他之前就很喜欢这对眼睛,极近的看,几乎能陷在里面。
本来无意,却不知怎么地,他的手指顺着帽檐滑下,捧到了闻延脸颊边,看着那泛着微青的下巴,他伸了舌头,在闻延下巴处留了串湿痕。他鼻息变沉,没有碰闻延的嘴唇,却在极近的地方流连,不时用牙关吮咬一下。舌头抵在了闻延下唇凹陷处,终于还是带着情欲地含住这男人的下唇,啵地一声,吮了一口。
忽地,扶在他腰上的手力道变重,腰身一紧,闻延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宴禹从驾驶座上抱到他身上,可车身太窄,实在不方便,闻言眸子颜色变深了,像夜色深处的黯蓝,他面无表情地将宴禹推到了前方的储物柜上,掐住他后颈,吐出一句:“你该换车了。”
罢了,就着宴禹方才一番若即若离,如今发出低笑的双唇,凶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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