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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正缓缓睁开眼,眼尾有些红血丝,他声音沙哑:“药可能过期了。”
&esp;&esp;“啊?哪儿?我看看。”方秉正指节无意识攥紧了方正的手腕。
&esp;&esp;方正用目光示意办公桌的方向,方秉正立即站起来去看,方正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方秉正,方秉正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冰冷的判断?
&esp;&esp;方秉正看了看:“没过期啊。”
&esp;&esp;方正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心脏缓慢地站起来,方秉正忽然僵住:“方正,你给我坐下。”
&esp;&esp;方正听话地坐了下来。
&esp;&esp;方秉正把药拿过来:“吃吗?”方秉正问得生硬,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esp;&esp;方正犹豫半天,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最终伸手接了过来。方秉正拍了一下他的手心,自己拿出一粒,凑到方正嘴边。
&esp;&esp;方正含了药,低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秉正对不起。”
&esp;&esp;可恶,让他哥哥抢先了。
&esp;&esp;“该我说的,别动气了,我就是…不想离你太远,不想你太累。”方秉正别过脸去,耳尖发红。
&esp;&esp;药片在舌下缓缓化开,带着微微的凉意渗入血脉,左胸口的疼痛有所缓解,方正似乎笑了笑,有些勉强地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只牵动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esp;&esp;方秉正摸了摸他的脸,指尖触到一层细密的冷汗:“再休息一会,别撑着。”
&esp;&esp;敲门声突兀地插进来。
&esp;&esp;方秉正按住正要起身的方正,不许他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整个身体挡在门缝前,像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不满地看着张鸣:“我们两还没说完。”
&esp;&esp;方正声音从后面传来:“批了。”
&esp;&esp;张鸣略有歉意地看了看方秉正:“打扰了。”
&esp;&esp;方秉正关上门,看着他哥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有些无奈,走过去:“我刚刚在想把股份分一半给你。”
&esp;&esp;“不行,这件事我们之前说过,不可以。”方正截住他的话头,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五指张开按在真皮沙发上。
&esp;&esp;方秉正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哥强硬地说道:“以后都不要提了。”方正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手心朝上,过了一会儿,手盖在脸上,“秉正,抽屉里有血压计,帮我拿一下。”
&esp;&esp;方秉正拿了过来,方正忍着眼前的黑蒙,自己量了血压,高压不到100。方秉正收拾好血压计,他看见自己颤抖的手指,听见方正说他晕。
&esp;&esp;完了,真给他哥气晕了。
&esp;&esp;方秉正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自己,他抿着嘴,下意识牵着方正的手:“怎么办?去医院吧。”
&esp;&esp;“休息一会儿就行。”方正指尖动了动,轻轻勾住方秉正的小指。
&esp;&esp;方正在公司是不要想着休息的,一会儿张鸣就敲门说开会。
&esp;&esp;“换个时间。”方秉正转头对着门口,声音像淬了冰。
&esp;&esp;方正已经撑着沙发直起身:“明天就交标书了,秉正,只是晕,没事的。”
&esp;&esp;方秉正咬住后槽牙,心想,什么是只是晕,没事的?那什么叫有事?方正扶着沙发站起来,向前踉跄了一下,方秉正揽住他的腰:“开完会不舒服就别动了,叫我过去。”
&esp;&esp;“好。”
&esp;&esp;方正自己回来的,关上门的时候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在会议室强撑的气势全散了,几乎是跌进来的,额头抵在方秉正的肩上微微发颤。
&esp;&esp;方秉正扶着他:“今天要不先回家?”他摸到他哥后颈一片湿冷。
&esp;&esp;“我想躺会儿。”方正声音闷在衣料里,把重量放心地压在方秉正身上,“只是晕。”
&esp;&esp;方秉正扶着方正在沙发上躺下,突然想起:“要不要吸氧?”
&esp;&esp;方正摇了摇头,轻声“嘘”了一声。半晌,方正撑起身子,喉结剧烈滚动,脸色煞白地让方秉正拿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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