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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婆婆倏然惊醒,仿佛才从一场大梦中抽身,合上书册,闭目将其推至一旁,半晌过去,才意味不明地缓缓问:“此书作者,何许人也?”
潇湘答道:“是我的至亲。”
“亲人?”
烟婆婆蓦地睁开双眼,深陷的眼窝中,瞳仁清澈见底,不见半分浑浊老态,恍然大悟地打量她两眼:“难怪……”
那眼神极凌厉,全然不像个固步自封的可怜老妇,能洞察人心一样,潇湘被她看得心底有些毛,吞了口唾沫:“难、难怪什么?”
烟婆婆勾了勾唇角,似嘲讽又似怜悯:“难怪你爱来我这孤寂坟茔做客,原来你我皆是一般人。”
潇湘迟疑片刻:“我与您是……一般人?哪一般人?”
“失名之人,失路之人,失乡之人。”
烟婆婆哑声道,皱核桃似的脸皮颤了颤,嘴唇翕动,呓语般轻声呢喃:“不该留存于世,却仍茫然徘徊的鬼魂。”
也不知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潇湘此生最大的秘密竟被她一语道破,登时汗毛倒竖,只觉天色骤暗,穿堂风似孤魂幽咽,无人的大院陡然变得鬼气森森,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中窥伺,不禁吓得倒退了一步。
谁知烟婆婆却瞥她一眼,似乎觉得可笑:“害怕?我一介将死之人,又能把你怎样?”
潇湘深吸一口气,使劲把脑子里朱菀的胡说八道赶出去,她又不是没见过真正的鬼,眼前之人有呼吸,有心跳,还会生病会咳嗽,显然是个活人,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烟婆婆不置可否,眯起眼睛望向开裂的泥墙,神思缥缈道:“呵呵,潇湘……潇湘是个好名,我从前也有一个叫潇湘的侍女,聪慧又忠心,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到死我也没问过她的本名……”沉默片刻,转头望向她,目光锋利如刀:“没人想顶着奴婢的名字度过一生,你想么?”
潇湘脸色一僵,答不上来。“一生”二字于她而言,还太遥远了,明朝何去何从尚且不可知,遑论一生呢?
烟婆婆默默凝视她稍顷,心中已经了然,拿手绢沾了沾嘴角,艰难起身,从木柜深处的旧衣堆里摸出来一把小指粗的黄铜钥匙,轻飘飘道:“随我来。”
穿过三道垂花门,潇湘第一次踏足大院深处,不成想外面竟还算是好的,内部的宅院更是破败得不成样子,梁柱倾斜,灰积如山,老鼠蝙蝠扎堆,假山假池皆被荒草吞没,室内却竟然还残存着人迹,茶盅放在床头,布鞋摆在床脚,好像时光自主人逝世后便停滞在此,再未被惊扰。
如此情形倒真如烟婆婆所说,不像一间院子,倒像一座坟茔,满目皆是孤魂野鬼的痕迹,潇湘越走越惴惴不安,七弯八拐后,终于进入后院正房。
此屋极宽敞,装潢也最奢华,并且保存完好,至少百年以内还有人打理,却不知为何,屋中陈设无论是雕花拔步床、绣帐、花瓶还是梳妆台,皆为女性样式,压根不像为皇帝准备的寝殿。
潇湘大感疑惑,掩着口鼻四下打量,烟婆婆则熟门熟路地走到床前,费力掀开被虫噬咬得千疮百孔的绣帐,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在床畔摸索片刻,似是按下了某处机关,只听那拔步床“咔哒”一声,竟然弹开了一个暗格!
潇湘目瞪口呆,烟婆婆已利落地开了锁,抬眸冲她微微颔:“过来,挑一个。”
上前一看,暗格内塞满了各种零散的小物件,且大都做工精湛,价值不菲,潇湘以为她想酬谢自己,没好意思拿贵重的,几番犹豫,才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取出一卷紧紧缠好的卷轴:“此物就足矣,您还是多留些钱财,以备日后衣食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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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婆婆却笑道:“日后?我不必操心日后了,小姑娘,我命不久矣,此身油尽灯枯,非药石所能医,我已有感应,云苓想必也告诉你了。”
潇湘闻言还试图劝慰,却被她直截打断,起身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去:“虚词就免了罢,我早已活够了……太够了。驾鹤西去,于我是解脱。你拿了什么,不打开瞧瞧么?”
潇湘只好拆了绑带,徐徐展开卷轴,方知原来是一幅画。
虽因年代久远,缣帛已有多处剥落,然而残卷初展的刹那,仍旧美得动人心魄——画中女子身着簇绣的郁金裙,头戴九鸾衔珠步摇,披帛飘摇似剪下了一段天边云霞,斜倚在汉白玉阑干旁,朱唇翠眉,云髻宝钏,一双似笑非笑横波目,点睛之墨中刻意掺了螺钿粉,观之盈盈似星河,回眸一望,雍容华贵,倾国倾城。
此画无论技法还是用料皆极尽奢靡,简直可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也不知是所画乃何人,潇湘正暗自揣摩,目光却忽然定在某一处,瞳孔骤缩,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那画中女子原本雪白的颈侧,竟突兀地多出了一抹淡褐色,不像误笔,倒像是蓄意点染的特征,而此物她也十分眼熟,就在烟婆婆颈侧相同的位置,正有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这画中人是她?!
有此猜想,再凝神细看那画中女子的眉眼,潇湘便震惊地觉处处皆有迹可循,无疑就是烟婆婆年轻时的模样,可单瞧这幅画的损坏程度,至少是数百年前的古董了,画中人若真是她,又怎会还活在世上?
此地各种无法解释的谜团霎时一齐涌现,潇湘不免心慌意乱,匆忙将画卷一展到底,果然看见了落款:延和九年仲春。
见此六字,她眼前顿时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延和,那是前朝末代皇帝梁渊帝的年号,距今已有三百六十余年了!
“这、这、这……这是您的画像?”
烟婆婆回身看她,背着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不像?莫非我就不曾年轻过么?”
这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吗?!
潇湘舌头都快捋不直了,磕磕巴巴道:“可、可这好像是三百年前的画,您怎么……”
烟婆婆却不答了,转身往外走去,沙哑的声音含着倦意:“走罢,小姑娘,我乏了。明日这个时辰再来,带着馒头来与我换,这些旧物留着也是陪葬,你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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