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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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 田螺姑娘（第2页）

田田突然笑起来，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我是来报恩的呀。

"她转身走向竈台，动作流畅得不像第一次使用人类厨房，"你小时候经常往池塘里扔馒头渣，还记得吗？"

在确认就是田螺在说话後，赵琦反而不紧张了。

可能是从小听到的田螺姑娘故事太过深入人心，再加上谁小时候没幻想过身边有一个厉害的妖怪朋友，所以此时赵琦不仅不怕，反而有些隐隐期待。

田田很快就做好一桌清粥小菜。

两个人坐好，田螺也说起自己的情况，总的来说，她是一个修炼成精的田螺，这段时间刚好是她化形的关键时期。

差一点就遭受天劫，好在赵琦把她带回家，机缘巧合躲避天劫化形成功，也因此与赵琦産生了因果。

她需要做些什麽来报恩，所以才帮赵琦做饭的。

如果这麽扯得理由，是随便一个人来告诉他的，他一定不信。

可现在田螺就这麽直接在他面前变成人，这让他不信也得信。

明白了前因後果，赵琦也在田田期待的目光里吃起了粥菜。

清粥刚一入口，赵琦就眼前一亮。

着粥看起来平平无奇，可喝到嘴里却粘稠顺滑，那黏黏滑滑的口感，好像不用咀嚼，就滑进了肚子。

再嗦一口田螺，那滋味更是鲜美异常，螺肉也很弹很嫩。

接下来这一顿饭的时间里，赵琦吃的很香，连头都没擡过。

看他这麽喜欢自己做的饭菜，田田非常开心，笑的开怀。

————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田每顿都会给赵琦烧田螺吃。

炒田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赵琦盯着那盘油光发亮的螺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田田每次做好饭都会坐在他对面，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珍珠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

"尝尝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人类，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特意按照你奶奶的配方做的。"

田田甜美的笑着："你在水缸边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听到的。"

田田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僵硬，自顾自地说着："你说，奶奶总说'螺蛳要吃鲜'，炒之前要用香油养三天..."她的声音越来越像人类，甚至带着点方言的腔调。

第一口螺肉滑入喉咙时，赵琦浑身一颤。这味道太熟悉了——不仅仅是奶奶的手艺，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丶几乎刻在DNA里的记忆。

他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吃的每一顿田螺宴，想起夏日池塘边嬉戏的快乐，

"怎麽了？"田田凑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腥甜。她的瞳孔在灯光下变成细长的竖线，又迅速恢复原状。

那天晚上，赵琦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池塘边，水底铺满了白骨。每具骨头的胸腔里都塞着一只巨大的田螺，螺口处探出细长的触须，在空中舞动。突然，所有田螺同时发出声音：

"赵琦......赵琦......"

他惊醒了，发现窗外电闪雷鸣。借着闪电的亮光，他看见田田站在床边，湿漉漉的长发垂在他胸口。

"你做噩梦了。"她说着，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额头。赵琦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在下一道闪电亮起时，他清楚地看见田田的瞳孔变成了细长的螺旋状，而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只高举触须的巨大田螺。

---

田田住进来的第七天，赵琦发现自己的味觉发生了变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厨房，田田正在竈台前翻炒田螺。

她今天换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奶奶留下的旧围裙，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如果忽略她搅拌时手腕不自然的360度旋转的话。

"尝尝新做法。"她夹起一块螺肉递到赵琦嘴边。

螺壳裂开的瞬间，赵琦闻到一种奇异的甜腥，像是熟透的水果混合着海水的味道。

螺肉入口的刹那，他的舌尖尝到了超出认知的鲜美。

那味道像电流般顺着神经直冲大脑，激发出某种远古的愉悦感。

更奇怪的是，他竟能清晰分辨出这只田螺是在池塘哪个位置长大的——东南角浅水区，靠近那丛芦苇的地方。

"好吃吗？"田田歪着头看他，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两道细缝。

赵琦边吃边点头：“恩，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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