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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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控的魔法（第1页）

第二天一早，罗斯被一阵哭声叫醒。

这所孤儿院里有太多小孩子了，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们除了要出去工作之外，还需要负责照顾小孩子们。贝琪就是从爱丽丝岁的时候一直带到了到现在。

坐到餐桌前的时候，罗斯心里还在盘算，等会吃完早饭后她可以去约翰逊先生的办公室一趟，她其实并不擅长和人交往，更别提要去讨好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外国男性！

今天的早餐是一杯稀到比水也好不到哪去的牛奶，还有一块硬邦邦的面包——这还不如吃煮豆子，煮豆子起码是热的。想起待会要去做的事，罗斯这顿饭吃得更是食不知味，她还差点把爱丽丝的牛奶打翻。

无视了爱丽丝歇斯底里的喊叫，罗斯两三口解决硬面包，又用牛奶把噎在喉咙的食物顺下去，边打着嗝边往约翰逊先生的办公室挪动。

院长办公室在三楼拐角的第一个房间，是整个建筑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这里既能毫无保留的照到阳光（虽然这在英国不怎么常见），又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院子里小孩子们的一举一动。

三楼的楼道干净、明亮，从窗户能够看到小院外面的一条小路，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路上的积水连成了一片片的泥塘。

罗斯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窗外的橡树上挪走，又若无其事地打量了一会从旁边墙上长到阳台的蓝色小花。

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反复数了五、六次花瓣后，罗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右手边，那扇紧闭着的、黑色的门把手上。

罗斯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放空脑袋，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了约翰逊先生温和的声音。

罗斯又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扇黑色的大门。

约翰逊先生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蓝色的眼睛透过金边眼镜诧异地望向罗斯，随即罗斯看到了那种她所熟悉的、会让她感觉不适的笑容。

“罗斯！我的小可爱——”约翰逊先生坐在办公桌后面，夸张地朝她张开双臂：“你有多久没过来了，要知道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到我这来了。”他用一种奇怪的、假惺惺的笑容说。

罗斯局促地站在门口，她上辈子和成年男性相处最多就是在教室以及病房，他们往往都是在恰当的社交范围内对她保持一种亲切友好的态度。

但是现在，狭小的空间、相差较大的体型和年龄，约翰逊先生脸上假惺惺的笑容，这些都让罗斯感到浑身僵硬——她从内心深处在排斥目前这个状态。

约翰逊先生站起身朝她走过来，罗斯看到他肚子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颤了又颤，她感觉早晨喝的牛奶此时此刻正在她的胃里翻滚。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约翰逊先生。”罗斯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是说，马上我就要十一岁了——”

“哦，是的——”约翰逊先生打断她的话，“我记得你的生日在八月一号，是不是？”

罗斯点点头。

“那么，你一定是为了那件事——”约翰逊先生坐到旁边的黑色皮质沙上去，一只手惬意的搭在沙背上，又用那种让罗斯感到不适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想上学，对吗？”

看到罗斯抿着嘴唇，他压低声音说：“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吧？玛姬应该都跟你说了。”

“钱，没错——”罗斯在背后用手紧紧捏住另一只手，“据我所了解，政府应该专门给我们这样的人——”

“别给我提这个。”约翰逊先生打断她，“政府提供的钱够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干什么的？哈——”

约翰逊先生不打算在没有人的办公室维持宽和温厚的形象，他重重的把自己的后背砸进沙背里，“想上学，就自己出去赚学费。”

这种现象哪怕是在几十年后的社会也同样存在，罗斯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起码不能在现在，在她还没成年，没能力做什么的时候反抗他。

但是她现他又在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自己，同时坐直身体，用一种十分欢快的语气说：“但是如果是你的话，罗斯，我的小罗斯，你可以选择一条更简单的路。”

此时此刻罗斯的手心已经一片冰冷，她在内心疯狂的告诉自己，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样。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约翰逊先生此时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像是用一种粘腻的目光像评估一件商品一样，对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女孩——听艾琳娜小姐说，已经来了初潮是不是——”

罗斯愤怒的拨开他粘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震惊的看着对方——她感到浑身冰冷，胃里不断翻滚，她要吐了。

“放轻松，好姑娘，这没什么——”约翰逊先生耸了耸肩，用一种轻松快活的语气跟她说：“除非你想跟玛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听说她还想和体面的男人结婚，要我说，这简直是做——哈，没有哪个体面人会娶一个”

罗斯脑袋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愤怒的快要爆炸了，如果眼睛能够杀人的话，眼前这个金恶魔已经被她杀了一百回！

她还没成年！甚至还没过十一岁生日！怪不得每次玛姬看到她都是欲言又止，总是拉着她的手跟她说：成为女仆也没什么关系，不读书也能有很好的出路。

直到昨天为止罗斯还无法认同她的观点，好几次都试图对她讲道理，想要说服她。

罗斯的胸脯因为愤怒快的起伏着，她憎恨自己弱小的身躯和无能为力的现状！

突然，一声巨响在屋子里炸开，立在墙角的高大的展示柜玻璃突然爆炸，迸裂的几块碎玻璃似乎狠狠地扎进了约翰逊先生肥胖的胳膊中，他捂着胳膊痛苦地大叫，一会喊着“把这个怪胎给我关进禁闭室去”，一会让人赶紧给他叫救护车。

艾琳娜小姐匆忙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时都惊呆了。手忙脚乱的她在约翰逊先生的命令下一只手拽着罗斯的胳膊，一只手拿着绷带，似乎正在为他的命令而左右为难。

罗斯的意识好像整个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右手腕要被艾琳娜攥断了，随后她又被几只大手推推嚷嚷的往楼下走。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关进了位于地下的禁闭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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