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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箱顶层无声地打开了。
里面被符咒贴满刀鞘的短剑比起被真选组惯常列为收缴范围的刀刃,更像是用于装神弄鬼的装饰品。短剑乖乖躺在缎布之上,一动不动。
“原来,不算是‘溯行军’吗。”
卖药郎道。
那些白纸看上去毫无威力,却在完全贴住地板之后,不知从哪一张开始起头,一晃眼密密麻麻的全都浮现了绯红的咒文。次郎身上的秽气骤然一缩,本人也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牙关紧咬地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威胁声。同样注视了这幕的登势也下意识地向后一倾。唯独近距离注视了这场景的三郎……
三郎海豹鼓掌:“好厉害!是魔术吗!”
“小小技巧而已。”卖药郎回答道,他的神情未变,但妆容看上去却像是时刻都带着细微的笑意,“不过,体质不同用药不同,不是‘溯行军’的话,阁下身边的这位——”
“究竟,是何物呢?”
……银发天然卷男人默默后退一步,选择关上这一扇画风都对不上的新世界大门,以十分郑重的口吻在门外道:“抱歉,不小心走错了。”
屋内顿时暗了几分。紧接着男人故作沉着的发言,清爽的少年声响起,同样从有些薄的门板缝隙里透进来:“银桑?凯瑟琳小姐不是说有委托人在里面等吗?怎么把门关上了——”
“住口!这种程度的家庭纷争超纲了啊!次元壁要破了啊!”
“……还没有见到委托人就能断定是家庭纷争了吗?!你前后两句话的关系在哪里啊!”
在江户的第二天
“总之现在就先回去睡一觉再下来,然后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己消失——”
“那委托人也消失了吧!”
“新八。人的一生总要为了别人而学会放弃一些东西,这也是作为男子汉的担当。”
“……银桑。就算你说得这么帅,我们存折里的钱也一滴都没有了。房租已经连续拖欠了三个月。”
“啧,像这种东西拖着拖着总有办法的。反正和贫穷为伴的日常我们也习惯了,这个月还不上的话拖到下个月,下个月再还不上就拖半年,半年后就以商场大甩卖为理由打个1折,从鞋底下抠抠索索地拿出私房钱,然后新的一年开始了,看在新年的份上多少也要宽限几个月……”
“太阴险了!!谁会用这种理由打一折啊!交不上房租和我的工资难道不是因为你手一扭一扭钱就没有了吗!鞋子!给我脱鞋!你的私房钱就在里面吧!”
……屋内清楚地听到了一切·房东·登势捏紧了烟杆,太阳穴处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咆哮道:“我都听到了!!这个月再交不起房租,【哔——】和肾你要卖哪一个?!给我下决心啊混账!!”
“银桑,你听到了吧。快开门。”
“等等一下!至少少少等里面驱完邪!大白天的不要给我说出这种冤魂索命的效果好吗!”
“啊要开门吗——阿鲁。”
这种吵吵闹闹简直就和说漫才一样精彩的对话,以及之后带着“阿鲁”的奇怪口癖轰然而碎的门极大地丰富了三郎与卖药郎接下来的剧情分支走向。不过,虽然外面吵得激烈,但三郎姑且还是有被卖药郎先前的“魔术”吸引,专注地思考了几秒后优先选择回答了卖药郎的问题:
“唔,是什么来着……啊对!是那个吧!付丧神对吧!”
正与银时(银桑)隔门(现在只剩下门框了)对喷的登势老板娘转头就犀利吐槽,声音几乎和扒着门框的眼镜少年的大声咆哮重合在了一起:“这两个大个儿是你带来的吧!为什么一副你自己都不确定的样子啊?!”
而与给登势第一眼的危险印象不同,三郎只是困惑地摸了摸下巴,平静地做出了回答,竟然显得脾气不错:“因为他们当付丧神的时候和现在长得不一样啊!”
不过,虽然这是他认真思考后给出的答案,但非常可惜——缎布上的短剑再度发出了让人胆颤的“咯咯”声,位于刀柄顶端、形如鬼脸的饰物牙齿震动,却始终未曾闭合。
卖药郎像是熟知这种情况所代表的意义,说道:“看来也不是这个。”
“那就不管那些了。”三郎一挥手,像是完全没看到次郎身边仍然亮着咒文的符咒,大刺刺地一巴掌就拍在次郎的背上,看的卖药郎眼皮一跳,都来不及阻止他这豪迈的作死,“先把箭头取出来,然后让他们自己啃点木炭也能痊愈……大概?你这里有玉刚木炭之类的吗,卖药小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还一副要将三郎锁定为攻击对象的次郎反而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向三郎。它已经摆出的、预备攻击的动作被它自己打散,脚踝、膝盖、手腕、手肘,各处的关节都歪向了不同方向,身体重心不断改变,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或者说是一击必杀的能力,看上去犹如被拧成滑稽动作的木偶。
秽气弥散,由于被符咒贴出的圆困在了里面,那些污秽已经渐渐浓郁得像是灰色的薄雾,从形如鬼怪的“付丧神”脚底渐渐升起。次郎尝试性地张开五指、从刀柄上移开,但黑色的粘稠细丝黏连在它的掌心和刀柄之间,拉动它僵硬的指关节想要再次令其合上。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奇怪这一幕?”卖药郎突然说道。
三郎答道:“因为从我醒过来后,隔一会就会出现一次嘛——虽然看着很吓人,但是不会真的对人动手,很听话喔!有时耗时太长我先走了,也会自己跟上来,很靠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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