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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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sp;&esp;颜一行应了声：“嗯。”

&esp;&esp;“因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esp;&esp;“毛毛虫都有资格爱我，你怎么会没有。”白鹭望着头顶最浅淡的那片绿，“但我也曾这样想过。觉得自己不配爱你。”

&esp;&esp;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儿，这时才透过叶间的缝隙，落在白鹭脸上。

&esp;&esp;“又下雨了。”

&esp;&esp;“嗯。”

&esp;&esp;太阳雨。

&esp;&esp;就连大自然也会有矛盾的时刻，既想晴空万里，又忍不住落雨。

&esp;&esp;周身的草地逐渐变得湿漉漉，衣服也被打湿了，白鹭还是不愿起，侧过头去看，隔开几棵树，郁郁葱葱的树冠间挂起了一道彩虹。

&esp;&esp;“我爸去世那天，赶上你生日，我没能祝你生日快乐，对不起。”

&esp;&esp;“我的生日愿望一直是希望你快乐。既然实现不了，不过就不过了。”

&esp;&esp;“去年在法国，你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esp;&esp;颜一行也跟着看那彩虹，直到消失，“没过。没有你的生日，并不具备什么意义。”

&esp;&esp;“有意义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esp;&esp;“既然是这样，希望你也时刻提醒自己。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不要因为谁的离开，否定你的意义。”

&esp;&esp;白鹭上牙咬紧了下唇，沉默很久，缓缓点头。

&esp;&esp;雨很快停了，衣服已经被雨淋透了，但耀眼的阳光和灼热的空气很快会让它变干的。

&esp;&esp;“我给你做了个白色的爱心蛋糕，但是它被我不小心砸烂了。”

&esp;&esp;“长什么样子？”

&esp;&esp;白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的手有些颤抖，于是颜一行攥住他的手背，看清了照片上的蛋糕。

&esp;&esp;“嗯，我知道它长什么样了。它出现过，这就够了。”

&esp;&esp;“他出现过，这就够了。”

&esp;&esp;“对。”

&esp;&esp;白鹭咬紧牙，忍了很久，重重呼了口气，仍没控制住，泪流下一滴就开始有第二滴，第三滴，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esp;&esp;“可我还是想让他留更久些的。我都没给他做过蛋糕。没给他过过生日。”

&esp;&esp;“总会有漏做的事。做了蛋糕，你会想没给他做过饭，没给他泡过茶，也是亏欠。”

&esp;&esp;白鹭眨眨眼，眼泪混着睫毛上的丝丝雨水一起掉下来，

&esp;&esp;“我以前跟自己发誓来着，发誓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哭了。”

&esp;&esp;“你觉得伤心，大脑情绪中枢被激活，通过自主神经系统刺激泪腺，于是泪液分泌量增加。”颜一行道，“这是自然的生理现象，不用忍着。”

&esp;&esp;“你果然比我更适合做医生。”

&esp;&esp;白鹭转过脸去，又被颜一行轻轻捏着下巴带回来，弯起手指帮他擦泪。

&esp;&esp;看颜一行沾着他的泪摩挲两指，白鹭道：“我从来没见你哭过。”

&esp;&esp;“也哭过。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esp;&esp;“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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