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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入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前去和冻水港的镇长去做权力交接。
而是先带着伤者,一窝蜂的前往了冻水港内唯一的教会。
其他民兵的伤势倒是不严重,关键是里昂和乔恩——他们两个,一个被安南的寒冷接触冻伤,另外一个则被铅弹击中大腿,子弹还留在体内。两个人都已经昏迷,失去了意识。
他们两个的伤势必须立刻做处理,否则很容易会出现一些生命危险。
正巧,安南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教会究竟是如何处理伤口的……
“但是,领主大人……我们这里只有银爵士的教会。”
一位年长一些的民兵壮着胆子对安南低声说道:“银爵的牧师,治疗是要花钱的……”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安南头都没有回,只是平淡的开口说道:“乔恩是为了保护冻水港的人民、为了维护我作为领主的尊严而受伤的。等我继任镇长,自然会出钱把他治好。
“而里昂……只要让他能清醒一段时间就好。不需要把他的伤势完全治好。这样也花不了多少钱吧……你来算算?”
“那个强盗倒是好说,”中年人民兵闻言,便在一旁算道,“不彻底治疗的话,这种伤势大约只要十个先令。但枪伤……幸好是腿上的,大约得要四个金镑。”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南,唯恐这位过分年轻的小领主刚才是好面子随口说的,听到价格之后恼羞成怒。
见安南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心中才暗自松了口气。
不愧是伯爵老爷的孩子,就是财大气粗……
但中年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安南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货币和购买力没有概念而已。
而且反正也不是他掏钱。
安南只能确定,这个钱冻水港的原镇长,肯定能掏的出来。
因为在船上的时候,唐璜随身携带的小型钱包里,就足足有八个金币和十好几个银币。这应该只是零花钱的程度,因为考虑到唐璜的年纪,他带来的钱应该都在管家手里。
既然唐璜带来的零花钱都至少有八个金币,那么镇长没道理付不起这个钱。
就像是之前安南对中年人说的一样——乔恩是为了保护冻水港的人民、为了维护我作为领主的尊严而受伤的。你好意思不为他治疗吗?
你要是好意思的话,那你就干脆别当这个镇长了。
唐璜原本要来继任北海领的领主,深水港只是其中基建最好的城市,也是下船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城镇而已。
也就是说,安南如今掌握的领土其实不只是这么一个小镇子。他至少罢免一个镇长的权利还是有的。
如果镇长够聪明,就让他破财免灾吧。要是他脑子愚钝,正好用这件事合情合理的把他拖下来。
想到这里,安南又开口问道:“再加上你们那些人的伤势呢?一起处理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复杂的数学计算很显然的难倒了中年民兵。
他回头去仔细的打量了一阵,嘴巴念念有词。
他面色有些难堪的嘟哝着:“大概……怎么也是……”
“——一共五镑八个先令加上十三又四分之三便士……领主大人。”
说话的,是一个语很快、打扮干净得体的男人:“看在您的面子上,零头就抹了。五镑加上八个先令,谢谢惠顾。”
安南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仔细打量着说话的那人。
那是一个红头的青年,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他深红色的头向后整齐的梳起,至少一米八以上的健壮身材让他看起来相当有压迫力。
他身上穿着类似长款西装的白色礼服,布料非常好。而他在的前胸的口袋中,装着一枚露出一半的、相当大的银色怀表。怀表上的图案与银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怀表的另一头则栓在他的领口上。
但与红男人满口的商人语气不同的是,民兵们对他的态度却是非常尊敬。与对安南的那种混杂着敬畏与疏远的尊敬不同,这更类似于对医生或是老师的那种自内心的敬意。
他们对红男人深深鞠了一躬,伸手在自己的领口和心口虚点两下。
“向银币致敬,路易斯大人。”
民兵们对名为路易斯的男人恭敬的说道。
路易斯也只是微笑着将怀表取出,在领口处啪的一下打开,对他们回应道:“愿你们今日也被银爵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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