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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妄?”
隔了半晌,怀妄垂着眼颊边染开薄红,“我没追过人,怕你不喜欢。”
兼竹差点呛到,他憋着笑看过去,只见怀妄压着眉心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比思考剑法还较真。
这初恋剧本,还真是有点香。
兼竹起了逗他的心思,撑着下巴看他,“那你想出来了吗?”
怀妄瞅着那口小瓷锅,“只想到你喜欢吃的。”
“已经不错了。”兼竹欣慰,“你抓住核心了。”
“……”
昨日休息了一整天,暂且搁置的事情也该被重新提起。
谈恋爱不耽搁正事,那神秘女子的条件又被摆在桌上待他们讨论决策。
“讼阁阁主定然是有问题。”兼竹擦了擦嘴角,靠在椅子上摊开肚皮,他仰起脖颈望向头顶,天空苍茫干净。
怀妄的毒奶一向准到令人发指,那次怀妄曾无意猜测讼阁阁主要么是换了人,要么是换了芯,不管是哪样都不再是原装。
他觉得有个点想不通,“若不再是原来的人,那么讼阁的其他下属们为什么察觉不出?亦或是察觉出了,但又为什么依旧服从于另一个顶替上来的人?”
不同于当时在鲛人族,鲛人王伪装得很好,很多人都没察觉出来。讼阁的行事风格变化太大,就连兼竹这样一个外人都发觉了,内部的人不应当毫无所察。
白玉般的手指将桌上的锅碗收拾干净,怀妄的姿态从容依旧,像是两人在唠家常。
“不至于察觉不出。”怀妄说,“能叫人背信弃义,古往今来无外乎两种方式。”
兼竹听懂了,揣着袖子仰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威逼利诱,千古不易。”
看来要查清是什么使讼阁风格大变,还得从这里切入。
至于那女子的条件——到底是殊途同归,还是节外生枝,现在都不得而知。
·
状况暂时陷入了僵局。
兼竹正瘫在椅子上坐看云卷云舒,传讯忽然响了起来。他直起身,是何师兄找他。
传讯接通后,对方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兼竹师弟,你不是已经出关了吗,怎么不参加这次历练?”
兼竹恍然想起,何师兄应该也在参与历练的弟子队伍里。怀妄要带他去寻法器的消息当时只有掌门屋内几名师兄听见,看来并没有传播出去。
他没有隐瞒,统一口径道,“我突破出窍期,仙尊说带我去寻一件趁手的法器。”
对面立即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嘶……仙尊对你真好。”
他们的对话没有避着怀妄,兼竹转头看了旁边的怀妄一眼。怀妄正看向他,目光相接,后者又迅速别开。
兼竹就笑了一声不再看他,放他一个人在旁边兀自体验初恋的羞涩。
注意力再次放回到何师兄这边,兼竹心中本来还隐隐警惕着何师兄的“蒹葭苍苍”雷达——但出乎意料的,何师兄这次根本没有多想。
似乎在众弟子眼中怀妄就是个不沾情.爱的形象。
何师兄说,“也是,你是门中天资数一数二的弟子,甚至能和大师兄一较高下,仙尊器重你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开始思维发散,“唉,说起来仙尊还没收过徒弟,他是不是打算收你为关门弟子啊?”
一旁怀妄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兼竹察觉到,唇角微微挑起。何师兄看不见他们这边的情景,只能听见兼竹带了点戏谑的声音,“若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改口叫仙尊为师尊……”
怀妄搁在膝盖上的手震了一下。
兼竹瞟见:这么多年了,怀妄果然还是招架不住这种角色扮演的小情.趣。
“若是这样,你的辈分岂不就水涨船高了。”对面何师兄道。
兼竹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们要出发了吗,准备去哪里历练?”
“隙城。”何师兄说,“本来打算三日后再出发,但大师兄说拖到三日之后没有必要,要历练还不如早些去。”
他说,“好像是昨夜同掌门禀报的吧,掌门应下来,今早通知我们准备准备,下午就出发。”
兼竹震了一下,“这么即兴?”
何师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愁苦,“是啊,我也不想。我还同常师弟他们说好了,后天晚上趁着出发前再去鹭栖城里浪一次呢!也不知道大师兄是在急什么……”
兼竹顿了顿,不是他自作多情,但他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出了昨日洛沉扬说的话——“等历练回来,我便同师弟正式表白。”
四周空气一凝,本来就清冷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兼竹不用问都知道,怀妄多半也想到了。
他对洛沉扬的确无意,但对后者这次的决定很难不生出在意。
“提前几日”听上去并无大碍,但若在之后的历练中也这样随意更改计划,难免出现纰漏。更何况洛沉扬似乎有些急切了,心态都没摆稳,怎么能带队去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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