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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屋内的水晶吊灯璀璨又刺眼,白晃晃的亮灯洒下,把客厅里的场景照得清晰。男人猛地松开捏在妻子下颚的手,她的後脑勺磕到地上,发出声响。“小东西。”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知不知道,什麽叫多管闲事?”男人的手伸向她,林今昭下意识後退一步,双腿发软,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那人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小孩,嗤笑道:“你还敢躲?”巴掌是从她两倍高的地方落下来的,叠加着重力和加速度,瞬间在她脸上留下了红肿的掌印。脑袋嗡的一声,那瞬间她什麽都听不见,胳膊肘磕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过了会儿,她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终于,她想,得救了。但她想错了,大错特错。警察对她说:“小孩儿,别人的家事,少管。”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後一颗乳牙被打掉了,白色的牙粒带着鲜血落在地上,昭示着她不复存在的童真。正义并不总是能赢,特别是当黑暗的背後拥有强大的资本时。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动画片也是。来的那位警察对施暴者点头哈腰:“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带这小孩走。”小林今昭哭着回了家,在沙发上从黄昏坐到了黑夜。接近凌晨,黎韫才忙完回家,被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她把灯打开,看到女儿凌乱不堪的头发,和高高肿起的脸颊。小林今昭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了一通,黎韫手忙脚乱地给她冰敷丶擦药。最後,林今昭抽抽噎噎地说:“妈妈,那个阿姨好可怜,妈妈你是律师,你能不能帮帮她啊?”黎韫沉默许久,叹口气:“当事人并没有申请法律援助。”海面揉碎了月光,再定睛看去,眼前是放大了的脸。“你听到我讲话了吗?”沈岁桉凑近问。“嗯?你说什麽?”林今昭这才回过神。“我问你国庆怎麽安排。”“没什麽安排...这边只多放一天假。”“噢。”沈岁桉靠回椅背,“我以为你会回溪城。”林今昭一怔,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家在溪城?”“猜的呗。”沈岁桉嘴角勾出一点弧度,“你大学就在那,还能搬到哪里去?”大…
屋内的水晶吊灯璀璨又刺眼,白晃晃的亮灯洒下,把客厅里的场景照得清晰。
男人猛地松开捏在妻子下颚的手,她的後脑勺磕到地上,发出声响。
“小东西。”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知不知道,什麽叫多管闲事?”
男人的手伸向她,林今昭下意识後退一步,双腿发软,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
那人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小孩,嗤笑道:“你还敢躲?”
巴掌是从她两倍高的地方落下来的,叠加着重力和加速度,瞬间在她脸上留下了红肿的掌印。
脑袋嗡的一声,那瞬间她什麽都听不见,胳膊肘磕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过了会儿,她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终于,她想,得救了。
但她想错了,大错特错。
警察对她说:“小孩儿,别人的家事,少管。”
本就摇摇欲坠的最後一颗乳牙被打掉了,白色的牙粒带着鲜血落在地上,昭示着她不复存在的童真。
正义并不总是能赢,特别是当黑暗的背後拥有强大的资本时。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动画片也是。
来的那位警察对施暴者点头哈腰:“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带这小孩走。”
小林今昭哭着回了家,在沙发上从黄昏坐到了黑夜。
接近凌晨,黎韫才忙完回家,被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她把灯打开,看到女儿凌乱不堪的头发,和高高肿起的脸颊。
小林今昭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了一通,黎韫手忙脚乱地给她冰敷丶擦药。
最後,林今昭抽抽噎噎地说:“妈妈,那个阿姨好可怜,妈妈你是律师,你能不能帮帮她啊?”
黎韫沉默许久,叹口气:“当事人并没有申请法律援助。”
海面揉碎了月光,再定睛看去,眼前是放大了的脸。
“你听到我讲话了吗?”沈岁桉凑近问。
“嗯?你说什麽?”林今昭这才回过神。
“我问你国庆怎麽安排。”
“没什麽安排...这边只多放一天假。”
“噢。”沈岁桉靠回椅背,“我以为你会回溪城。”
林今昭一怔,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家在溪城?”
“猜的呗。”沈岁桉嘴角勾出一点弧度,“你大学就在那,还能搬到哪里去?”
大二那年,林家人像是逃兵,远离了已经暴露的住所,来到林今昭大学所在的城市,又碰巧被疫情关住,遂在溪城安了家。
林今昭侧头看他,正好对上他微弯的眼眸,像是把波光粼粼的海面印在了眼里。
他说:“看来我没猜错。”
临近毕业,沈岁桉就开始往溪城投递简历,溪城是影视公司的聚集地,许多知名综艺节目都是在那里萌芽。
一份份简历石沉大海,就像跳水冠军入水,没溅起一点水花。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改简历丶完善作品集,却从来没有换过目标城市。
那时的他,也许是赌她也会在那里。
刚回到住处,宁北就探出个脑袋,她鼓鼓嘴,问道:“昭昭啊...你说我明天约沈岁桉吃饭他会同意吗?”
林今昭换鞋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可是他明天就走了?”
“什麽?”宁北的声音瞬间高了一个分贝,“明天?”
“能不能不要那麽吵!”孟抒忍无可忍,怒吼从帘子後传来,“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人瞬间噤声,擡眼看了下钟。
九点,并不是孟抒这个夜猫子睡觉的点,更何况,客厅的灯她一直开着。
宁北白了一眼,扯过林今昭的手腕往屋里拉。
“我发现她只要一在家里,就跟易燃易爆的炮仗一样...”吐槽完她又绕回话题,压低声音,“说他明天要走什麽意思?”
“对啊,明早的飞机。”
“怎麽那麽快啊...”宁北坐到床沿,“那我们去送机吧!”
“?”林今昭皱皱眉,“机场离我们这可远了,而且他那麽多同事一起呢。”
最终她还是没有抵过宁北的撒娇打滚,声称要给自己的这段crush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林今昭打着哈欠,被宁北扯着往机场赶,差点儿在地铁上睡过了站。
机场门口,沈岁桉戴着黑色的口罩,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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