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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要想,赫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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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并没有继续踏上台阶,走入那由【操纵者】所盘踞的大殿。
她转身,回到了自己子嗣的身边,吐出一段轻语,一阵银色的光芒便笼罩了他们二人,当光芒消散的时候,他们依然出现在了血池之中,这里正是要塞的大门,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在摩根的低语中灰飞烟灭的堡垒的残骸。
赫克特的困惑写在脸上,但是摩根却没兴趣去搭理,她还有最后一步要走,这是进餐之前的最后一个礼仪。
这礼仪源自于一个很简单的现实。
一位【可控的阿尔法级灵能者】。
一位【阿斯塔特战士】。
这样的组合显然是无法一路杀穿冉丹的层层战阵,再覆灭一座塞满了冉丹战士的要塞的。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的饕餮宴席变得合理,变得微乎其微的理由。
这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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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灵能者与一位阿斯塔特的联手当然无法覆灭数以万计的异形大军。
但如果动手的是那位本就控制着所有异形的灵魂,理论上来说垂垂将死,但又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的【操纵者】本尊呢?
在垂死之际,再荒唐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与承认的,更何况……
铁证如山。
摩根的脸上泛起恶意的微笑。
她伸出手掌,向数以万计的灵魂便被她裹挟在了指尖,这些尚未来得及被吞噬的哀嚎之魂被她揉捏成了一枚意味着诬陷与虚假的子弹,射向了那堡垒之中。
毫无疑问。
它命中了。
然后,摩根才扭过了头。
她还有最后一点小事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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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我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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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转过身子。
她脚踩着无数的鲜血所流成的汪洋,猩红的斑点密布于马靴与裙摆之间,宛如伫立于尸骸之域中的一尊苍白之神。
她的丝沐浴在虚空的夜色之中,点缀着无数钢铁巨兽互相厮杀致死时所迸的万丈光芒,呈现于光与暗之间最激烈最疯狂的冲撞,这无尽的厮杀刻印在她的每一条丝之间,在耳垂与梢的底端留下了无色的血泪。
她就这样,沐浴在猩红与漆黑所交织的无限光芒之中,点燃了青蓝色的血脉。
她是如此的矮小。
但当赫克特在她的这句问话中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的时候。
她又理所当然地高大。
她是如此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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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了!
她承认了!
她终于,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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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万般的想法通通化为空白。
赫克特跪在地上,情不自禁的跪着,他低垂着脑袋,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放下手下的刀剑。
他跪倒在血泊之中。
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太多。
他竟不知道想问什么。
他只能深深地呼吸,感受着那种自内心的恭敬与臣服。
他甘之若饴。
他在压制自己,一直以来,用沉默与怀疑去压制,用最后一丝不相信去压制,但现在,这一切毫无意义。
他将头颅低过刀刃,表明着他最明显的臣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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