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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难了。”姜沐夏蹙目拧眉,“你们都不清楚,还怎么查?”
西域来的武器,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上的,这位暗藏于酸枣县的人物,她要用什么方法查?
她顿觉头疼,手指用力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寒冬的太阳就像一只硕大的风灯高高悬在空中,照得天色一片昏黄。
酸枣县衙内堂,唐仲白和冯念分坐于大堂两侧。
二人脸色都不太好,一个表情严肃而坚定,一个阴沉着脸。
“你都亮出身份了,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吗?”冯念压着心头火气,起初他就不同意他来这里历练,怕的就是会出现如今局面。
来到此地还不足二个月,唐仲白就想抢他的权了,怎么能让他忍得下去!
十多年了,他待在这个小地方,孤立无援中打造了一片天。
虽然一直没有把他升上去,他待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自由自在,他不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利。
“作对?”唐仲白反问道:“我来这里,从没有想过和您作对。唯一目的协助您把酸枣县治理好才是我的初衷,为何您不但不帮我,反而处处使绊子。您忘记自己当初来酸枣县的初衷了吗?”
十年前,他还小,但也记得,身为父亲身边的得力家臣,听到父亲让他到酸枣县任县令时,冯念感恩戴德后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承诺他必会治理好酸枣县,决不跟父亲丢脸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果然物是人非呀!
“我当然记得,酸枣县如今不好吗?人人吃得饱,穿得暖。难道不是我这十多年勤勤恳恳做出来的成果吗?”冯念大袖一挥,觉得自己功德无量。
唐仲白冷笑道:“您是一县之令,本就应该为百姓做主。从我来到酸枣县,先是欲纵容荀清包庇叶家,这回又是千方百计阻止我查林家的案子。我不明白,您到底要做什么?”
冯念叹了口气,脸上怒气稍有缓和,他无奈道:“不是我拦你,这么大的案子,你以为我就不想早日找到真凶结案吗?你还是太年轻,不懂里面的利害关系。真让你往深里挖,你我小命都不保。”
唐仲白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以为林建飞一个小小的里长,为何敢肆无忌惮,只是因为他是卫老爷子的妹婿?卫老爷子妹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早有的那点子情份早就淡了。他是戳了他主子的软肋,被灭了门。”
“他主子是谁?”唐仲白可不管这些,他就是要揪出杀人的真凶,给无辜死者一个交代。
冯念摇头,唐仲白瞟了他一眼,心中一冷,对他失望透顶。
唐仲白目光坚定,“您可以不说,但是我会追查到底的。”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是赔上整个唐家你也要查吗?”冯念警告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林家的主子是京中高官?”唐仲白眸光一闪,想不通谁会把手伸到这种小地方,意欲何为?
“你好好想想,京中谁家姓林,他又是谁的……”他把话说半截,猜测以唐仲白的聪明程度,应该能想到会是谁!
唐仲白虽是很小就跟着父母到了陈留任上,但在家中,父亲常跟他们三兄弟讲京中生之事。
兄长成亲后,回京就任,时常写信给他,偶尔提京中生之事。
所以他虽不在京中生活,但对京里的官员,还是熟悉的。
听完冯念的话,他拧眉细想,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名声极好,始终伴随天子的瑞王爷。
他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年为了支持天子登基,他大杀四方,除掉了很多反对之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林建飞一个小小的蝼蚁痛下杀手?
唐仲白半信半疑看向冯念,“我会查清楚的。”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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