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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滁的目光掠过御上的奏折:“忠勇侯也却是无辜,不过为三房所累。若其能知错就改将三房除族,亦可容他将功补过。”
圣上挑了眉,往奏折上打量了几番。
“良娣。”他道,“这已是极限。”
晋滁未再反对,沉默的起了身。
圣上将案上半干的画纸抽起来,直接朝他的方向递过去。
“拿回去,要么挂你屋里,要么就挂她屋里。”
圣上似玩笑的口吻道:“朕会派人定期过去查看。若不见挂,定会将她叫到宫中,单独询问。”
晋滁看了那画纸,终是接了过来。
下了朝的众臣回了各家府上,很快就得知了太子亲兵四处抓人入狱之事。得知那些人是因何被抓时,政治嗅觉灵敏的他们,迅速就在脑中勾勒出一些列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大概猜到了太子今早这邪风是缘何而起,那忠勇侯又是因何遭殃。
太子从宫中出来后,直接令禁卫军去了忠勇侯府,将府上三房抄家问罪。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心里清楚,不动忠勇侯,只拿三房开刀,怕是圣上与太子博弈的结果。
待到听闻忠勇侯府将那三房给除了族,也就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京城里这些人家皆是惶惶,尤其是听说那些被抓的人被狠杀了一批,那些曾私下不知死活对太子私事磨过几回嘴的,更吓得恨不得将自个嘴巴缝上。
晋滁回府后,远远见了正在院外摆弄草药的林苑,定了定神后,抬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为何你不成
庭院里的石桌上铺了张芦苇纸,上面零散的堆着几味药草。左边放置着捣药杵跟药罐,另外一侧则铺着翻开一半的泛黄书籍。
此刻她正背对着坐着,微颔首似乎在细看手里的草药。待他走近了,这方瞧清,原来她是正捏着根黛色的药草在出神。
最先察觉他过来的是在石桌另侧坐着的王太医。
自打林苑前些时日又开始动手配药起,王太医就一并住进了镇南王府中,每日只要她一令人抓药,他便会过来在旁看着。配的药不煎服还成,倘若她要入口,必要竟他再三查看方可。
王太医见太子过来,赶忙起身问安。
林苑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晋滁已经近前,见她抬眸望来,就强忍中胸口涌起的万般感情,软了声音问道:“近来可好?”
自打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他们就有数日未见。
他知她心中芥蒂浓重,需要时间适应,所以近些时间他忍着不去见她,出入也皆避开她些。
亦请了凤阳公主过来陪伴开解,以望她早日能敞开心怀重新接纳他。
晋滁在她身侧落座,不着痕迹的打量她。
心里不住揣测,她内心可有几分松动。
“我还好。”林苑将手里草药轻放在芦苇纸上,尽量面色如常的与他寒暄:“不知你近来如何。”
“我却不好。”他深深望向她,细长的桃花眸隐有灼光:“不过如今见你肯与我讲话,我便安好了。”
初冬寒风料峭,刮开了她的鬓发,胡乱扫在她眉眼间,吹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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