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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汤泉行宫燃灯如昼,越是寂静无声,越叫人心浮动惊恐。流萤静静坐了许久,夜色越深,心中所思反更清明。
终于,她想定如何做。
前世所历至今醒目,流萤取了纸笔,任凭外间浮动不安,隐约指责声穿墙入耳也不为所动,仔细将前世黄程所提缓解之法和药方写下来。墨迹浸染纸张,流萤写完停笔,纸上墨迹还未干,行宫深处忽地传出一阵哀嚎惨叫,像把卷刃的刀,刺啦一下划破夜空,将夜色割出一道遍布哀痕的曲折裂口,听得人全身发麻。
是有太医被拖出去杖责了。
太医院里的太医个个细皮嫩肉,一板子下去几乎要命。流萤心里一急,立时卷好纸张要出门,走前又记起元淼,想了想,还是先去叩了元淼房门,“元主簿,在下许流萤。”
流萤声音刚一出来,周遭几间房都掉出些动静,有人小心翼翼开了门扇,露只眼睛出来,只为瞪许流萤一眼,聊表怨恨。
陛下安危尚不可知,眼瞧着行宫那边太医开始出事,偏殿好些官员已经心如滚油煎烤,怨来怪去,最终都把此事归结天官院,归结许流萤头上,只恨她把自己牵涉其中。
这些人里,除了元淼和舒荣,大都是忠于陛下的纯臣,若陛下在行宫有失,待回到上京后皇权更改,这群人焉知还有没有活路。
流萤知道她们心里如何想,也知她们的不易,更知旁人心绪不该乱了自己,眉眼无波站在元淼门外。很快,房门从里被打开,流萤不自觉挂了笑意,“在下有几句话想同元主簿说,进去可会打扰?”
元淼神色不大好,点头让她进来。
隔壁房间的官员从门缝往外看,眼看着许流萤神色变化,笑着进了元淼房里,眼睛瞪大又瞪大,贴耳听不见什么动静,才依依不舍关了房门。
元淼房内,流萤手里捏着刚刚写好的药方,见元淼面上疲态忧虑尽显,心知她虽听命大殿下,却更多是因着知遇之恩,对陛下还是忠心的。这样好的一个人,却......
前世狱中惨状浮现眼前,流萤再看元淼只觉心痛惭愧,踌躇站着。元淼勉力对她笑了笑,“许少尹坐下说话。”
两人茶桌两侧坐下,屋内没有热茶,铜盆中暖炭也熄了几块,屋子里隐约泛着凉气,只有几盏烛灯撑着些微亮光暖意。流萤也不啰嗦,又恐隔墙有耳,轻声道:“陛下吉人天相,自有上天庇佑,元主簿也不必过分忧心。”
这话人人都说得,元淼听了无甚反应,只笑着点点头:“少尹此时找我,是有要紧事?”
“是。”
流萤将手里药方展开递给她,故作为难道:“其实我有一方药,或可解陛下急症。只是怕......”
元淼惊讶,接了药方过去仔细看着,流萤继续道:“只是太医院诸位太医都用药不成,若我将此药方交出去,成则不必说,怕的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连累家人。”
其实流萤和元淼的关系远不到能说这些的程度,现下她与元淼的关系,还不似前世那般惺惺相惜。流萤话说出口,又怕元淼觉得自己突兀,找补了一下:“此刻偏殿诸位同僚,一大半都对我心存怨怪,余下几位,也只有元主簿同我说过两句话。或许有些突兀,但实在是忧心如焚,才来打扰元主簿。“
元淼的眼睛仍然盯着那张药方,流萤捏着袖口,又道:“流萤自知,眼下陛下病急,哪怕冒死也该将药方呈递上去,只是流萤凡尘俗人,心中畏惧,想来问问元主簿,若此药方在你手里,你会如何做?”
流萤的话已经说完,但见元淼依旧沉默,心知于元淼而言,这是没有把握,稍有差池就会掉脑袋的事情,也不想勉强她,起身要走时,元淼开了口:“许少尹几成把握?”
流萤又坐下来,想说十成,顿了下答她:“至少七八成。”
七八成......此事若无十成,都等同于送命。
寂静行宫中,又有太医哀嚎在夜里翻滚。元淼将药方还给流萤,垂眸不语,半晌才开口:“少尹的药方从何处得来?”
流萤来时,早备好了说辞:“在下幼时家贫,全靠祖母祖父采石谋生,托举家母读书。后来家母为官,虽只地方小吏,却也大大缓解家中拮据。只可怜祖母祖父,多年积劳成疾,患了石匠病。此病乃民间叫法,患此病者多为石匠、采石人,其病症与陛下相似,重咳不止,痉挛昏迷。家母四处求医,终于得来这张药方,救了祖母祖父性命。”
这话半真半假,只是从流萤这张嘴里说出来,都带了十二分的真切,“元主簿,若是你,现下该当如何?”
元淼与流萤对视,仔细看她的眼睛。流萤有些不自在,想躲,反而朝她笑了笑,刚一笑完,却见元淼脸上反倒浮上一抹尴尬,移了眼神同自己说,“陛下危急之中,若我有此药方,定冒死呈递。”
流萤眼里笑意更深:“既如此,元主簿可愿陪我同去陛下寝殿。”
这一次,就当弥补前世愧疚吧。
见元淼愣住,流萤又道:“若成,此事你我同功。若有不慎,你也只是随我同行,并不知药方仔细。”
屋内铜盆炭火又熄了一块,元淼低头垂眸,轻笑了声:“许少尹当我什么人?”
其实人与人之间就是这般奇妙,有些人你不必与她有何渊源,甚至不必同她相识多久,哪怕将将相遇,只消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胜寻常之交许多年。
元淼是这样感觉的,等她和许流萤一起站在偏殿大门外,听她同卫军说自己手里有药方,即刻就要面见陛下时,她才终于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方才答应了什么。
去往陛下寝殿的路寒凉漫长,冬夜至深,万物似乎凝结,就连天上星都隐匿,徒留墨色悬盖。流萤被卫军领进寝殿,元淼候在殿外,面露担忧。流萤走前朝她笑,轻声安抚着:“多谢元主簿同行。”
寝殿之中药味弥漫,内侍、太医立了一大片人,个个心内惊恐害怕,偏还要极力压制下去,眉眼紧绷,每张脸都透着诡异的平静。流萤远远跪下来,内侍总管徐元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药方,“你可知此药若有不慎,该当何罪?”
流萤低头回话:“在下知晓,愿以命呈递。”
实在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太医们个个束手无策,陛下时醒时昏,重咳难止已经到了吐血的地步。徐元攥着手里药方,又听流萤讲了一遍这药方来历,皱眉思索着,唤了殿中太医过来商议。
御榻上陛下又重重咳了几声,太医们赶忙领着流萤往角落去,仔细端详药方。流萤在旁解释:“此药在下可以命担保。陛下患有肺痈,行宫汤泉池造于岩石洞窟中,为防蚊虫鼠蚁四周涂有大量绿矾,绿矾经汤泉热气发散后呈雾状,陛下吸入体内加重肺痈,再加绿矾堵塞才致气道狭窄痉挛,因而重咳难止。此种外邪引动伏痰,肺气上逆气虚不摄病症,民间称为石匠病,在下祖母祖父曾有同等病症,便是照这方子医好的。”
“诸位太医都是医术了得之人,用药定然无错。只是此次陛下之症要紧不在止咳,而是去除绿矾毒气。陛下用此药前还需先用沸水煮些姜片,姜片热气可舒缓浊气,再点一些款冬用以烟熏,润肺下气。待陛下面色稍缓后,再用以汤药,用药几日若有缓解,再辅以六君子汤加玉屏风散,化痰固表,陛下凰体神御,不出几日定能痊愈。”
几位太医传阅药方,又听了流萤所言,面面相觑后,俱都不敢开口。前面已有两位被拖出去,眼下万分紧要时刻,谁都不敢贸然开口,但手里握着这张救命药方,又都盼着许流萤能将此事接过去。
此等时候,能否有功已不重要,关键是无错,得活。
内侍总管徐元走过来,面色已不耐:“诸位大人议的如何?陛下凰体尊贵,诸位还请快些给个论断。”
几道目光在半空汇集,其后一位年长些的太医站出来,把药方还给许流萤,“许大人手里药方,的确是泻肺汤,麻杏石甘汤合葶苈大枣泻肺,另加附子回阳救逆,桂枝温通经脉。”
只说药方作用,并不言好坏。太医的话,已是说到了头,不敢再往下说了。
徐元心中明了,又看一眼许流萤。流萤心中平静,对元淼所言的七八成把握,其实足足十成。
前世,她亲眼看见黄程是这样救了陛下的。
众人目光都落在流萤身上,都盼着她站出来,将所有事情一并揽过。先不论功劳,只求若有滔天罪责,能将她拉出来挡着。
流萤心里如何不知,只言愿以身家性命做担保。
寝殿深处,御榻上传来阵阵重咳,在里面侍奉的内侍吓得声音发抖,一声声喊徐总管。徐元皱眉,半晌才幽幽开口:“许大人既然冒死送药,那便依许大人之言,试试这方子。”
“只是待会儿煎好了药,还请许大人替陛下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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