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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是幻影吗
“这麽严重!”
孙萧明显被吓到了:“还好你选择了放弃,要是瞎了就太难受了,基本生活都是个问题。”
闻辛熊笑了笑,有几分落寞,没说话。
热爱是不会因为时间推移而消弭的,闻辛熊对游泳的情感根本没消散。即使好久不游,他对每一个动作依旧铭记于心,熟练地仿佛从未落下过训练。
孙萧当然看出来了。
半晌,他又没憋住:“这麽喜欢,不会不甘心吗?”
“会,但是无能为力。”
按照闻辛熊的性格,按理来说即使冒着失明的危险也会坚持下去,他从来不是主动放弃的那一个。
闻辛熊当然很想,但是他再也不能了,只能把游泳当成普通的爱好。
最後的记忆刻意被模糊,但陆丰凉的脸格外清晰,他一脚踏在他薄弱的右肩上,脚底重重碾磨他的锁骨,脸上的笑容很可怕。
闻辛熊在此之前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丰凉一寸寸将他的骄傲踩碎。
剧痛中,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後彻底地陷入混沌,失去意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无法再正常的扬起手臂在水中滑翔,速度型的游泳冲刺中,他再也爆发不出应有的力量。
那时候年纪还小,他又恢复力极佳,所以那些狰狞的伤痕慢慢地痊愈不见了,心里的伤痛却一直没有抹去,横亘在他灵魂的肩头。
当陆丰凉站上第一名的领奖台时,他总算明白病房里陆寄川那种绝望的眼神意味着什麽。
是埋怨,是讥讽,还有微不可闻的同情。
“也许,当时的我,早就该听他的。”闻辛熊自暴自弃地想。
孙萧拿了两条毛巾过来,看到闻辛熊眼神飘得很远,身侧的手机在持续发出震动。
他出声提醒:“闻哥,你手机响了。”
闻辛熊应声翻转界面,弟弟两个大字闪烁不停,孙萧表情变得很臭,把毛巾兜脸扔下,转身去了更衣室。
闻辛熊陡然被砸个正着,顺手擦了下脸,然後接通。
“哥,你不是去开会吗,怎麽还没回来?”
罗嘉雨放学回家没看到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喝了口冰镇橙汁才又满意起来。
闻辛熊毫无隐瞒:“和同事出来玩了一下,回去应该不早了,你不要等我,先睡吧。”
“同事?”罗嘉雨一顿,手机定位的高级会馆可不是区区同事能负担得起的,他开始猜测,“你负责的那个富二代小明星吗?”
“嗯嗯。”闻辛熊对于罗嘉雨过于准的“直觉”深信不疑。
“我就要等着你,快点回家,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不睡觉了,明天早八旷课就算你头上。”
虽然知道那是一个正经场所,罗嘉雨还是不想要他和别人待在一起太久,近乎半撒娇半威胁地,让闻辛熊迅速行动起来。
闻辛熊显然忘记了对于吻痕的质问,惯用宠溺无奈的语气:“罗嘉雨,你怎麽总这麽幼稚。”
“就幼稚,哥,你快回来,现在就走,听到没?”罗嘉雨乘胜追击。
闻辛熊也无心待下去,应了两声就起身向更衣室走去,孙萧正一脸不忿地坐在外间,看样子也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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