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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好,我是来找我小叔的,您快带我小叔去木买爷爷家,我爹要把我小叔卖给一个背坨斜眼的老东西。”
“什么?他敢!”官忱目呲俞裂。
吓得二小子身子一抖。
沈逸抖了抖唇,身上都在发抖,他一想起那个老光棍的样貌就反胃,脚下竟是一步也迈不出。
官忱把沈逸拉进堂屋,嘱咐官母,和官家大哥,帮他看好家门,外人谁来也不给进,他要跑着去请村长给逸哥儿做主。
官母安慰得拍拍沈逸紧握在胸下的双手,冰凉一片……
官家大嫂看二小子拘谨得贴在沈逸跟前一动不动,忙去灶间端了半碗羊奶过来往二小子手里放,让他喝。
两个姨娘接手了灶间的活儿,总不能让一大家子都饿着。
看着去而复返的官二,木买乐了,看这急冲冲的步子……啊,这锅底煤的脸色?
木买把漏出的牙花子藏回去,起身一脸严肃得往官二近前走。
“木买叔,沈安那孙子要卖掉逸哥儿,他家二小子亲眼见那买方上了门,是个又老又丑驼背斜眼的东西。”
“反了!反了他!他怎么做的出这么狼心狗肺的事,逸哥儿爹娘……看我不去撕破他的面皮!”
村长跟村长大娘交代一声就带了三个儿子加上官二,找去沈安家。
只是刚到院前,就听见那两口子打打闹闹,他们不好听人墙角,走远了些等着。斜角看到他家大儿子从屋前冲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休战了。
正打算再往里走时,突然沈安媳妇儿哭天抢地,她大儿子被她打的骂骂咧咧。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最终还是木买走到院前,放大音量喊沈安两口子出来院外有话要讲。
沈安出来的时候一点精神也无,沈安媳妇儿唯唯诺诺得跟在一旁,心虚得眼神到处乱飘。
“沈安小子,逸哥儿失怙失恃,你有妻有子。你独吞家财,他十二岁身无分文的回主宅单过,此后你们两口子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直至你们连他自己的房子也要霸占害他无处容身。世上没有你这样的兄长,更没有你这样的养子!你养父母何其信任托孤给你,你今天还准备把他卖给老倌寡,你毫无礼义廉耻!”
“今天我就做主,把你移出沈家族谱,跟逸哥儿彻底断亲!今后逸哥儿的婚事由不得你插手!”
沈安神魂俱灭,突然笑出一声:“你们知道!你们原来都知道,哈哈哈!都知道我是捡来的是吗?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初怎么没人帮帮那小东西。”
“我们为什么没帮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答应过你养父母,让你永远做沈家的长子,如今我要毁故人之约,从此你再不姓沈!”
当年的事情简单,一点也不复杂。
沈家夫妇两刚成亲不久,一起去理县赶集。正遇流犯被押解过街,那一抱着襁褓的妇人不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得把襁褓放进了沈父的空背篓里,除了沈父能感觉到点重量,其他人竟全没看见。
可能是到了这寒烟之地,襁褓里的孩子没有母乳养不养得大得看命,杂役们辛苦一路,懒得理骂,只想赶紧交差。
就这样被两夫妻一路背回了松茸村,去村长家登记户籍,沈家就有了个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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