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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远眼中亮晶晶,那就是说可以住在县城去上学了。
“不过,入院考核你可得自己努力。”林书阁道。
“考核很难吗?”林清远脸上带着一丝忐忑。
周度一脸轻松,“不难,你们的年纪入学肯定不考《训纂篇》,也不会让你们作诗作赋,最多考考《诗》《书》的一些篇章。”
《训纂篇》是孩童蒙学认字的,林父林母一直重视孩子教育,兄妹三人虽说不是学富五车,但也饱读诗书。
林清远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林书阁又问:“那阿萱呢?”
旁边的林萱突然被叫到,惊地掉了手上的筷子。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林书阁,大兄的意思是她也能去上学?
“女子书院难找,不过我神通广大还真打听到一个,叫杜衡书馆,都是女子在那读书,馆主也是闻名的才女,就是脾气有些古怪,学生都是自己亲自挑的,阿萱得自己去拜见。”
“这不难,依阿萱的品性才智,谁能不喜欢呢?”林书阁笑语盈盈。
“大兄,我……我定不会让大兄失望。”小姑娘眼眶微红。
林书阁揉了揉她的发髻。
“酒足饭饱,我也就告辞了,”周度起身朝众人道。
“天色已晚,要不留在这住一晚上吧。”林书阁劝道。
“这可不敢,家父定了规矩,族中男女成年前晚上不许外宿,我要不回来,家父能打断我的腿。估摸着我家仆从要来接我了。”
果然,门口传来马的嘶鸣声,周度立马窜了出去,边跑边说:“你们别出来了。”
林书阁跟了出来,盯着周度半晌,直看得周度浑身不自在,“问吧,不是憋了一天吗?”
周度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啊。只是你当时形容得太可怕了,我不免有些吓到。”
“嗯,那项刑罚我只是听说过,未曾见过,吓他而已,不曾想吓到了你。”
周度挠了挠头,“也还好,当时听着可怕,后面只是好奇了,又不好问你,我现在知道了,今晚睡觉就不用翻来覆去想了。”
周度表面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心思细腻。
“明天上值见,记得带上你家小孩。”说完就钻进马车,朝林书阁挥了挥手,仆从驾起马车,向县城驶去。
林书阁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走了?”跟上来的谢谌问道。
“走了。我们回去吧。”
“好。”
夜色吞没最后一抹光线,整个天空被黑暗掩盖。二人将桌碗收拾好就去休息了。
……
立马要到年关了,县衙值班的差役也心不在焉起来,只想赶紧休沐回家过年,不过昨日发生了大事,今日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一人拢了拢袖子,用手肘捣了一下旁边的差役说:“听说昨的事了吗?县尉大人封锁城门之后,终于抓住了那个奸细。”
旁边的差役瞌睡瞬间清醒:“奸细,什么奸细,昨日我不当值,还真不知道。”
那人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昨日不是腊祭吗?有人在关市闹事,结果这人也是混进来的细作,被林令史和周令史当场拿住,交给了县尉大人。”
他故意停了一会,等旁边的差役一脸焦急才道:“那奸细倒是招得快,根据他的描述,县尉大人很快锁定嫌犯,把他给抓住了。”
“不过嘛?你知道那人为何招供如此简单吗?”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为何?快说快说。”
“是林令史,我听监牢的兄弟说林令史威胁他要用贴什么的大刑对付他,直吓得他立马招供了。”
另一人深吸一口气,“什么刑罚如此可怕?林令史平时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就是说,不然人家才十七就已经是令史了,又得县令大人看重,不像那个崔令史,昨晚县令大人亲审才知道,他竟然收受贿赂,用关传换钱,那奸细用的关传就是经他之手办的。”
“当真可恨,要不是林令史抓到奸细,万一被人刺探情报,蛮人犯边不知要死多少人。”
差役父亲就是跟外族打仗时战死的,他平时最恨投敌叛国之人,一听崔严干的好事,就气得牙关紧咬。
“哎,林令史,今日怎么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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